“娘子打開看看。”
黑色的木盒子里,靜靜躺著一支用檀木雕刻而成的竹形玉簪,玉簪頂部,鑲嵌了一顆黃玉圓珠,看上去有些平平無奇。
但,入手的重量不對。
宋知意挑眉,伸手摸索片刻,在那顆黃玉圓珠上一按,極其細(xì)微的“咔嚓”聲,在不遠(yuǎn)處煙花的轟隆聲中聽不到一點,但見手里那再尋常不過的木簪忽地裂開了一條縫。
她握住一端緩緩抽出,煙花的彩光映照之下,一根帶著寒芒,約手掌長的利刺出現(xiàn)在眼前。
裴景川道:“此物乃玄鐵所制,平日里藏在簪中,并不惹眼,可做娘子防身所用。”
宋知意摸著那硬涼的尖刺,眼里閃過奇異之色:“怎么想起給我做這個?”
“只是覺得先前送給娘子的那把匕首不好隱藏,所以便做了一件這樣的暗器。”
“多謝夫君,我很喜歡。”待把玩夠了,宋知意笑著將簪子恢復(fù)原樣,遞給裴景川道:
“夫君替我戴上吧,日后這簪子,我定時時刻刻不離身。”
“好。”
裴景川輕笑,在宋知意的發(fā)髻上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替她戴上,口中低聲許愿:“愿與娘子,鴛鴦交頸期千歲,琴瑟諧和愿百年。”
宋知意仰頭,看著男人真誠的目光,感覺到心跳有些異常的快。
自那日生辰過后,小夫妻間似乎有了什么不同,究其原因,平安想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來,但卻能感覺到這兩位主子真是越發(fā)黏糊了。
天氣漸熱,待到八月荷花開滿池塘的時候,宋知意的肚子已經(jīng)老大了,孕婦的體溫本就偏高,她又怕熱,再加上胎兒壓迫內(nèi)臟,身體很不舒服,連帶著脾氣都越發(fā)急躁。
每天起床,她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怎么還不生呢?”
趙嬤嬤這段時間一直叫廚房準(zhǔn)備著去火的湯湯水水,今日做的是雪梨銀耳羹,進(jìn)來便聽宋知意又在嘀咕的時候,不由安慰道:
“太子妃別著急,所謂瓜熟蒂落,想必腹中兩個小皇孫還在長身體呢。”
“可我是真的難受啊。”
宋知意這邊說著,那邊繞過屏風(fēng)坐到了恭桶上,嘆氣道:“每天出恭八百遍,我都想干脆就一直坐在上面得了,省的起來蹲下還要人扶著。”
孕后期這般是難免的,趙嬤嬤轉(zhuǎn)移話題道:“先前太子妃您吩咐御膳房研制的冰皮月餅,如今已經(jīng)成了,聽說包了綠豆沙餡,桂花醬餡等等,太子妃要不要先嘗嘗?”
“真的做成了?”宋知意穿好衣服出來,接過秋月遞過來的濕帕子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