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無奈:“宮里別的不多,干活的宮人還能差了你的?想要種菜的土,吩咐一聲自有人送到東宮,何必親自動手,累不累?”
“不累。”
宋知意心想這點活才哪到哪兒,還不夠她熱身的,她站起來拍了拍手,道:“夫君來的正好,這些土夠種兩攏菜了,我們把它運回去吧。”
平安趕緊上前:“太子妃您歇著,這些小事,奴才們來就是了。”
宋知意本也沒想自己運,看了眼自己黑乎乎的手,帶著裴景川去了池塘邊,池塘里種了荷花,只是如今只剩了枯枝,水紋陣陣間,隱約可見幾條錦鯉。
她一時有些看呆了。
“在想什么?”
“在想這么多荷花枯枝,可惜。。。。。。。”
殘荷蕭瑟,確實讓人心生傷感,裴景川道:“娘子若不喜歡,我便叫人把它們都拔了。”
嗯?
宋知意偏頭看他,莞爾一笑:“夫君,你可曾聽聞一句詩?”
“什么詩?”
“留得殘荷聽雨聲。”她道:“我只是可惜,今日無雨,欣賞不了這句詩中的意境了。”
“留得殘荷聽雨聲。。。。。。。”
裴景川把這句詩在嘴里翻來覆去念了幾句,忽然問:“不知這詩是何人所作,我怎么從未聽過?可有全詩?”
這個世界的風俗習慣雖與上輩子的古代相近,但朝代更迭,名人名將卻無一相同,宋知意隨口糊弄:
“只是偶然在一本殘本中看到的,沒有全詩,只知道詩人的名字叫李商隱,字義山。”
裴景川嘆道:“那怕是無緣得見了。”
能寫出這般詩句之人,若還在世,定不會籍籍無名,想來是早已仙逝了。
他這邊正可惜著,余光卻見宋知意兩手一撐,直接翻過了池塘的圍欄,頓時嚇了一跳,無限惆悵一掃而空。
“娘子,池塘水深,你快上來!”
“我就想洗個手,夫君別擔心,而且我會游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