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姚芷兮上前幾步,擋住了姚清婉張望的視線:“姐姐,走吧。”
“人多,二妹妹跟緊些。”
姚芷兮有些不耐,看了一眼山坡的方向,確認(rèn)自己沒認(rèn)錯人之后,眼里閃過一絲狠意,按耐住心里的急躁,陪著姚夫人拜佛后,她才低聲道:
“母親,兮兒想去后山的桃花林轉(zhuǎn)轉(zhuǎn)。”
姚夫人聞言,并未反對,只客氣的叮囑了一句:“帶幾個家丁一起,別叫外男沖撞了。”
“是。”姚芷兮應(yīng)下,乖乖巧巧的走了。
姚夫人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她過于乖順了些:“派幾個人去盯著二小姐,隆福寺地方大,別叫她胡亂走,再迷了路了。”
姚芷兮當(dāng)然不會迷路,因?yàn)樗搅撕笊剑辉谕鈬D(zhuǎn)了轉(zhuǎn),便叫跟來的家丁離的遠(yuǎn)些,自己尋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
看著漫天的粉色花瓣,她神色悵惘,重重的嘆了口氣。
貼身丫鬟霜月與她從小一起長大,最是心疼她的二姑娘,見姚芷兮這般模樣,不由勸道:
“二姑娘,您別傷心了,老爺還是疼您的,這不已經(jīng)解了您的禁足,還讓夫人帶你出來散散心?”
姚芷兮輕聲道:“我知道,本就是我失言在先,觸怒太子妃,被責(zé)罰禁足是應(yīng)該的。
只是我一個冬天沒出門,突然看到這春光明媚,桃之夭夭的美景,故而有些恍惚罷了。”
說起這個,霜月抱怨道:“太子妃也著實(shí)太過小性,她養(yǎng)的狗那般兇殘,您也是出于好意才勸她把那牲畜送走,偏她聽不見良言,仗著太子殿下?lián)窝涯鷱膶m里趕了出來,著實(shí)可惡。”
姚芷兮擺手:“你啊,都說了是我失言在先,有錯也是我的錯,太子妃地位尊貴,你怎能在背后隨意編排?以后可不能這樣了。”
霜月哼道:“奴婢才不是隨意編排,您不知道,從蜀地回來的宜芳縣主,不也只是同太子妃因?yàn)橐恍┦罪棧鹆藥拙錉巿?zhí),太子妃就直接把人丟進(jìn)大理寺了?”
“什么?”姚芷兮驚訝:“竟還有此事?”
“還不止呢。”霜月點(diǎn)頭:“年前,平昌王妃府的賞花宴上,太子妃威風(fēng)八面的很,老王妃只是諫言幾句,便被她逼著跪在地上自扇巴掌,屈辱至極,聽說啊,老王妃回去就病了,一個冬天也沒再出來過。”
姚芷兮越聽越皺眉:“太子妃也太沖動了些,不說老王妃那么大年紀(jì)了,就說平北王在西北軍功赫赫,她也不該如此折辱老王妃。”
霜月附和:“誰說不是呢?奴婢覺著,許是太子妃出身低微,故而旁人的態(tài)度十分在意,不允許有任何僭越之舉。”
姚芷兮抿唇:“說起她的狗,方才我在山腳不遠(yuǎn)處的山坡上,倒是看見了,那狗旁邊坐著一個頭戴帷幔的貴婦人,看不清面容,不過,太子妃的兩個大宮女倒是在,想來那位貴婦人就是太子妃了。”
“什么?太子妃今日也來了?”
霜月故作害怕道:“那,姑娘,要不咱先回去吧,太子妃眼里容不得沙子,萬一觸怒她,說不定就把我們送到大理寺了,奴婢倒是阻礙,可姑娘您的名聲可就毀了啊!
還有她那只大狗,兇殘的很,萬一面對面撞上,猛地來上一口,毀了容還是小事,說不定還會染上瘋病,姑娘,我們快些走吧!”
姚芷兮的臉色也有些發(fā)白,站起身來,聲音顫抖:“你說的對,我本就得罪過太子妃,說不定她的氣還沒消呢,還是去尋母親吧,看在母親的份上,太子妃應(yīng)該不會如何的。”
兩人叫上不遠(yuǎn)處的家丁,急匆匆的又回去了。
就在她們離開后,方才姚芷兮坐過的桃林另一側(cè),出來一位十五六歲的姑娘,她身邊還跟著個丫鬟。
丫鬟低聲問:“五姑娘,您說,這姚家二姑娘說的話是真的嗎?太子妃的手段真的這般強(qiáng)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