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吳峰在,宋知意想查什么消息,不出兩天,定會把調查結果送到她手里。
至于這位瑞小王爺,便是那位強被瑞王納妾的曹家女兒生的小兒子,以前叫裴知凡,三年前,平北王供出瑞王不臣之心的證據。
宣帝早就對瑞王有所懷疑,得了證據后,出手利落的把蜀地控制住,瑞王家幾百口全都押至京城審問,宜芳縣主已經嫁人,且嫁的是曹家老太爺的弟子,瑞王出事,牽連不到她。
但裴知凡作為瑞王親兒子,第一時間就被下了大獄,原本該同他的父親一起被斬首示眾,那位曹家姑娘,卻提供了瑞王一族經營多年的礦脈地圖,只求留她兒子一條性命。
宣帝應了,不僅僅是為了礦產,也是因為,瑞王畢竟是皇族中人,與先祖一脈相傳,若趕盡殺絕,難免會落得個刻薄的名聲。
此時曹家求上門來,既能宣揚他仁善的名聲,又能得曹家一個人情。
何樂而不為?
曹家,世代簪纓,曹家老太爺門生無數,穩住曹家,朝堂大半中堅就能安穩。
故而他留了裴知凡一條性命,還封了個閑散王爺,封號便是瑞。
那位曹家姑娘也并未沒入教坊司成為官妓,待確定宣帝放她們母子一把后,讓裴知凡改姓為曹,隨后絞了一頭青絲入了庵堂,再未出現在人前。
“我就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偏父皇非要饒曹知凡一命,這下好了,平白又多出這么多事來。”
晚上裴景川回來后,宋知意把近日的事說了,又皺眉抱怨了幾句:“那時你就該多勸著父皇,別擔那些虛名。”
虛名在命面前,有什么用?
裴景川聞言淺笑,倒也沒反駁她不可妄議皇上,只低聲道:“父皇乃一國之君,他有自己的考量,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有些事情,留點余地,想來會有意外收獲。”
宋知意摸了摸下巴:“也是,這位小王爺,以前我見過一回,瞧著腦袋瓜子不大聰明,不像是個心機深沉的,且曹家滿門清貴,必不會教出一個狼心狗肺之人。
他身邊定然是有瑞王舊部的人挑撥離間,暗中唆使他在京城攪弄風云,我們倒是可以順著找到暗藏的瑞王舊部,一網打盡。”
“娘子真聰明。”裴景川放下手里的書,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語:“好了,不說這些,天色不早了,娘子,該休息了。”
被子里,太子殿下的手熟悉的解開衣衫,逐漸往下探去。
一夜好夢。
宋知意暫時把這事放了下來,如今敵暗我明,有些被動,只能等這些人再次出手,才能順藤摸瓜,扭轉局勢。
“嗯!嗯!”
床上,鶴童依舊在努力的練習抬頭,小拳頭抵著臉使勁兒,嘴巴里發出兩聲“哼哼”,小腦袋搖搖晃晃,有些不得其法。
但忽然,他“啊”了一聲,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脖子一使勁,小腦袋便高高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