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正如裴景川預料那般,還不到十月份,西北便戰事頻發,且不像以前那般橫沖直撞,搶過就跑,而是變的有規模,有計劃,講究策略。
那個三王子在大順,兵法怕是沒少研究。
好在西北軍這幾年并未懈怠,吃的好,穿的好,又休整了幾年,養的是兵強馬壯,和韃子交戰幾場,都以強勢的姿態壓了過去,沒讓那群窮兇極惡的外族人占任何便宜。
這日楚長風休沐,閑著沒事就來了東宮,正好說到西北的戰事,壓低聲音問:
“你真的不想給西北搞點東西?聽說那個三王子挺狠的,幾個哥哥都被砍了四肢做成人彘,生生流血而死,這樣的人,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別看現在西北那邊打的有來有回,等那三王子摸清了西北的招數,怕是就要搞幺蛾子了。”
宋知意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她有自己的顧慮:“熱武器出世,我說不準是好是壞,一旦配方泄露,只會害人害己。”
末世出來的人,槍支結構爛熟于心,更別說火藥配比,閉著眼睛都能手搓幾個炸彈出來。
楚長風喝了口剛出鍋的雞湯,舒服的瞇起眼睛,無所謂道:
“你要是怕配方泄露,引起國家動蕩,那咱倆私底下做一箱子土地雷,送到西北你四哥手里,讓他逮著韃子老巢丟,等丟完了,就當沒這東西就是。”
宋知意無語:“這事兒只要多一個人知道,那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險,我四哥自然能信,但你是指望我四哥一人單槍匹馬深入韃子老巢?”
這好像是有些難,楚長風吭哧吭哧的笑:“那你說怎么辦,這些人,即使今年打退了,明年還會來,他們的生存方式注定只能靠掠取。
當然,要是能出一個英明的首領,也不是不能商業往來,但如今這位三王子,顯然不是能坐下來好好商談的善茬。”
對付這些草原野蠻人,最好的方式是武力鎮壓加商業制裁,他們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那一大片草原,牛羊成群,渾身是寶,都是資源啊。
“他們骨子里帶著自由狂放的基因,若不把他們打服,是不會愿意好好說話的。”
宋知意有了決定:“先弄點手雷試試看。”
一個月后,西北,又一次阻擋了韃子的進攻,營帳內,幾個將軍圍在一起,商討戰事,有人就罵:
“這群狗娘養的,隔幾天就來騷擾一回,打不過就跑,跟個蒼蠅似的在耳邊嗡嗡嗡,卻又逮不著,真是膈應老子!”
“他們就是要我們力竭,好抓住漏洞,一舉進攻,狼群天性,我們不得不防。”
“防!當然要防!可將士們被他們如此騷擾,累啊,身體累,精神也累。”
畢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韃子的每一次進攻,將士們都卯足了勁兒防守,但這勁兒使多了,時間長難免會心生倦怠。
“朝廷那邊怎么說?皇上愿意讓咱們出城主動進攻嗎?”
幾個將軍同時靜默,自從平北王謀逆,勾結關外韃子的事被爆出來,西北軍的地位難免就有些尷尬,即便如今主事的鐘將軍是皇上信重的人,也都萬事先給朝廷去信,沒有旨意,不敢隨意出兵。
“行了,今天就到這,先散了吧。”鐘將軍揮手,又喊住一人:“宋參將,你留一下。”
宋寶喜頓住腳步,在眾人都走了后,對主位上的鐘將軍拱手:“不知將軍留屬下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