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丟下話,氣呼呼的上樓。
我望著他的背影,突然想些恍惚。
別人都說,周大少是整個港圈再溫柔不過的男人。
那是他愛你時。
當年我被港大同學排擠,行李和書本被人灌尿剪爛。
他像從天而降的騎士,不但為我重新弄了套書本,甚至還將我納入羽翼。
我粵語說的爛,他不厭其煩一遍遍陪著我練。
我在tvb實習時,他便在對面的咖啡廳日日陪著我。
周家不同意我們戀愛結婚,他便赤著上身對著祖宗牌位,挨了上百鞭。
后來更跪在電視臺門口,向我下跪求婚。
可惜這甜蜜只維持了兩年。
他便原形畢露,玩起了情人。
起初我也鬧,周夫人二話不說,將孩子抱走。
臨走前她冷笑著告訴我真相。
「韶光說娶你最大的好處,是因為你學的是新聞,能處理好公關,如果你不聽話,孩子以后別見了。」
我質疑,我否認,我歇斯底里。
直到周韶光親口承認,周家需要一位懂危機處理的太太。
我紅著眼,大聲質問:「可你說了愛我!」
他溫柔地捧著我的臉,卻吐出最殘忍的話。
「我的確愛你,可我也愛麗薩,愛小曼,還愛夜總會的媽咪……」
直到那時我才明白。
在他眼里,我和一個出來賣的舞女,沒什么差別。
只是,我的名頭更好聽些。
想到這,我癡癡笑了起來。
扶著墻壁的手一滑,我又摔回碎片中間。
疼得我嘶叫出聲。
可我七歲的大兒子,只是冷冷站在旁邊,嗤笑:
「奶奶說的沒錯,你就是沒用的廢物!」
這七年,我已經沒有眼淚。
可低頭的剎那,眼淚比情緒來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