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
我沒有理會,繼續(xù)和干事交談。
一道大力忽然拽住了我的胳膊。
在干事驚訝的視線中,我一個(gè)踉蹌,轉(zhuǎn)身對上了沈聽瀾的眼。
“陸硯,你……你竟然沒犧牲?”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眼神卻落到了男人手里的白菊。
五年不見。
沈聽瀾的眼睛,怎么變得如此紅了?
我送走了宣傳干事,在我的英烈墻銘牌前站定。
沈聽瀾跟在我身后,手里的白菊慌亂地藏到身后,聲音透出被人欺騙后的憤怒:
“陸硯,你挺能裝啊?這五年,看我每周活在愧疚里,很開心是吧?”
“竟然一條消息都不留給我。”
我隨口敷衍:
“不是你說的嗎?軍人需服從大局。”
五年前,我收到他要和蘇曼妮訂婚的消息,慌不擇路趕往軍區(qū)禮堂。
途中接到邊境突發(fā)沖突的緊急通信任務(wù),只能先行前往前線。任務(wù)中,我乘坐的通信車遭遇伏擊,翻入峽谷,電臺傳回的最后一句話是“請求支援”。
我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救我。
可他正忙著給蘇曼妮戴訂婚戒指,電話鈴聲響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最后一次才被接聽。
“曼妮作為軍屬遺孤已經(jīng)活得很辛苦了,只是一場訂婚儀式你都容不下嗎?”
“別說你只是請求支援,就算你犧牲了,也要服從大局。我一定要和曼妮訂婚!”
我和沈聽瀾青梅竹馬,十八歲定情,二十一歲約定終身。
二十六歲,他為了娶到我爸的“養(yǎng)女”,要我服從大局。
那一刻我就下定決心,這輩子都不會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此刻,他聽了我的話,不自然地扯了下嘴角:
“不就是戰(zhàn)況緊急說的氣話嘛,你還當(dāng)真了。”
他直起身,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會來英烈墻的?還佩戴著聯(lián)合國觀察員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