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我便來了醫(yī)院。
有專門的負責人帶著我參觀了下醫(yī)院,她向我介紹了幾個得了癌癥的患者,甚至還有些患者年齡不過剛剛六七歲。
父母帶著他們到處求醫(yī)問藥,為了節(jié)省一點錢,一家睡在醫(yī)院的樓道里就為了給自己的孩子換一線生機。
看到這兒我不禁心揪著痛,當即我就決定全權負責三個癌癥兒童的全部醫(yī)藥費,我想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負責人繼續(xù)向我介紹,沒走幾步,她停了腳步,指了指此時正坐在輪椅上的一個老奶奶。
老奶奶佝僂著身子坐在椅子上,雙手微微顫抖,想要喝水,但是水杯遞到嘴邊好幾次都灑了出去,做了化療后,她沒了頭發(fā),整個人黢黑黢黑的。
負責人向我介紹著,“這個張阿姨很可憐的,她做了第一次手術,手術后沒有多久癌細胞又擴散了?!?/p>
“起初我們還以為她女兒是個孝順的,結果第二次手術前要繳費,她女兒人影都沒有一個,這半年了再也沒出現(xiàn)過,聽說是賭博欠了不少錢,跑路了。”
“現(xiàn)在她就靠著醫(yī)院的救助生活續(xù)命,但是她不符合捐贈對象的要求,再不做手術,怕是都熬不過這兩個月了?!?/p>
聽負責人這么說,我心頭一軟,確實有些可憐。
但是看著那老人的背影,我不禁覺得無比熟悉。
我上前走了兩步,正好那張阿姨一個轉(zhuǎn)頭對上了我的眼睛。
在看清她的長相時,我頓時瞪大了些眼睛,因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念怡的母親。
張母看了我一眼就立刻認出了我,她皺緊眉頭,消瘦的臉蛋上頓時就出現(xiàn)了刻薄的表情。
全是褶皺的臉皺在一塊兒,她指著我就罵,“你個掃把星怎么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又想來克死我了?”
說話時,她還猛然起身,拿著水杯就想向我砸來。
我也不知道她為何會如此討厭我。
負責人將我護在身后,出聲解釋,“張阿姨估計是精神有點失常,宋先生你別介意?!?/p>
張母大叫出聲,“我清醒得很,就是這個掃把星克我們?nèi)野。∥业冒┌Y就是因為他,我女兒現(xiàn)在也給他克不見了”
說著說著,我看著她滿臉淚水。
我向她走近了兩步,心頭一酸。
畢竟我是個孤兒,我從來沒有感受過母愛,唯一感受過的母親的溫暖就是來自她的,雖然那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