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靳時暮第一時間抱起昏迷的喬穗,看向喬振邦,語氣冰冷:“喬總,我的未婚妻在你家里受了這么嚴重的傷,這件事,我想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喬振邦連連點頭,額上冷汗直冒:“是是是!靳先生放心,我一定嚴懲這個逆女!”
他轉頭,對著傭人厲聲吩咐:“把這個孽障給我關進靜室!寫五十萬字的悔過書!不寫完,不準給她吃喝,不準放她出來!”
喬嫵像破布娃娃一樣,被兩個傭人粗暴地拖拽起來,扔進了那間陰暗潮濕的靜室。
哐當一聲,門被從外面鎖死。
一沓粗糙的紙張和一支筆被丟在她腳邊。
喬嫵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左手腕骨斷裂,右臂燙傷紅腫起泡,全身都在叫囂著疼痛。
她沉默地坐著,沒有去碰那紙筆。
悔過?她何過之有?
夜深了,傷口發炎加上寒氣入侵,她開始發高燒,渾身滾燙,意識模糊。
劇烈的疼痛和無助感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她再也忍不住,像小時候無數次受傷后那樣,發出帶著哭腔的囈語:
“媽媽……”
喊出聲后,她立刻后悔了,死死咬住嘴唇。
她已經沒有媽媽了。
極致的寒冷和痛苦中,另一個名字不受控制地逸出唇瓣:“靳……時暮……”
喊完,她再次陷入更深的絕望和自嘲。
他的那一塊蛋糕,也不過是喬穗不要的施舍罷了。
她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在高燒和傷痛的雙重折磨下,她做了很多光怪陸離的夢,感覺自己快要死去。
靜室的門被打開,喬振邦站在門口,冷聲問:“悔過書寫完了嗎?”
喬嫵艱難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指了指角落:“在那,自己看。”
喬振邦走過去,撿起那張紙,上面只有三個大字——
「我不悔!」
“冥頑不靈!”喬振邦勃然大怒,將那張紙狠狠揉成一團,砸在喬嫵臉上!
他指著她大罵一通,最后丟下一句:“你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再離開這里!”
喬嫵看著他的背影,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卻瘋狂地涌了出來。
“你笑什么?!”喬振邦在門外聽到,怒吼道。
喬嫵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異常清晰:“我笑……你們真可悲……也被她騙得……真可憐……”
喬振邦氣得狠狠踹了一腳門,走了。
喬嫵越來越無力,意識渙散,感覺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半夜,她迷迷糊糊間,忽然聞到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緊接著,聽到門外傳來傭人壓低的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