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住宿帳篷后,我先去了存放生活物資的帳篷,用塑料袋裝了些壓縮餅干、奶糖之類的東西。
接著我又找到醫療帳篷,用醫藥箱打包了一些常用藥,然后穿上一件換洗的白大褂,坐到會議帳篷里等柱子來。
柱子的母親生病了,雖然索菲婭已經提供了醫藥費,不過他們依然用這件事當幌子,用來掩飾柱子偷取地震波形記錄的真實意圖。
這是我可以利用的部分。
十多分鐘后,外面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我利用白大褂把鐵管藏在身上,然后就趴在桌子上開始裝睡。
這是我特意選的位置,存放資料的鐵皮箱都碼放在我身后,只要柱子敢進來翻找,就必須要接近我,到時候我就可以趁機偷襲。
半分鐘后,腳步聲到了帳篷門口,接著是門簾被挑開的輕響,不過很快就停住了,應該是柱子已經看到我了。
我趴在桌子上沒動,還適當的發出了一點鼾聲,剩下的就只能賭了。
一般情況下,偷東西的發現這里有人,最好的選擇就是悄悄離開另找機會。
不過柱子的性格比較執拗、或者說是一根筋,只要他自信不會被我發現,是有很大幾率選擇鋌而走險的。
但我這次好像猜錯了。
帳篷門口的方向安靜了兩秒左右,又再次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不過卻是遠離帳篷的。
“柱子這么膽小了嗎?”
我心下狐疑,正琢磨要不要換備用計劃,忽然聽見一陣非常奇怪的、簌簌的聲響——那是利刃劃開堅韌帆布的聲音。
我臉色一變悄悄睜開眼睛,就看到我身后、存放資料的鐵皮箱后面,有一把小刀從外面插進來,正在慢慢割開帳篷的篷布。
“鑿壁偷光?”
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不過是被自己氣笑的,沒想到我和柱子接觸了好幾次,居然還是小看了他的智商。
現在的情況就有點麻煩了。
我沒法隔著篷布打暈柱子,但如果我繞出去,他聽見動靜一定會跑,而我在山里大概率追不上他。
“結果還是要硬來。”
我在心里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來到鐵架側面,看著柱子把帳篷割開一個洞,伸手進來打開鐵皮箱、準備從里面拿取資料。
啪!
我右手一把抓住柱子的手腕,同時左手抄起鐵管,隔著篷布直接頂在柱子身上:“別動!不然我開槍了!”
柱子嚇了一跳正要掙扎,聽到“開槍”兩個字又趕忙停住:“別別別!同志別開槍!俺是柱子!”
“柱子?”
我裝出疑惑的語氣,手里的鐵管又往外頂了頂:“我第一天來,不認識什么柱子桿子的!你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偷東西!”
“俺……俺……”
柱子遲疑了幾秒,終于還是把那套換錢救母親的說辭搬了出來。
接下來就簡單多了。
我把柱子叫進帳篷,坦誠自己沒槍之后,又借著白大褂“表明”自己是新來的醫生,然后順勢提出去他家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