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看穿楊佩寧,而楊佩寧對此的反應也很精彩。
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楊佩寧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不過很快就被一種“聽不懂”的茫然取代。
但是這種茫然沒有持續多久,可能只有三分之一秒,又因為意識到騙不過,再次轉變成一種認命似的無奈。
所有這些神態變化都是在一秒鐘內完成的,說明這位楊佩寧對于表情和神態的控制極好——但很可惜,真正的楊佩寧會比他做的更好。
但我不是說眼前這位楊佩寧是冒牌貨,而且事實恰好相反。
通過他的行為習慣,還有催眠時的用詞習慣,我能確定他是由楊佩寧的記憶,所演化產生的“偽意識”。
但可能因為不是全部記憶,所以在細節上還是有區別的,尤其是涉及到我最熟悉的、楊佩寧的業務能力方面,這種區別就尤為明顯。
所以秦玉林的判斷,應該是出于某種我還不清楚的誤會,但那不是我現在應該關心的。
與此同時,楊佩寧歪頭朝成羽看了一眼:“先分別談話引起我的興趣,同時從側面烘托局勢復雜,再利用他們對我的懷疑挑起對立,讓我更傾向于幫你——”
說到這,楊佩寧眼珠一轉又看向我:“最后通過我的催眠,不僅能幫你解決監聽問題,還能順便驗證我的身份——我也看穿你的把戲了。”
“您還是那么洞察人心。”
我笑了笑也不否認,畢竟否認也沒用:“很抱歉懷疑您,但您借著幫我的機會,同步對我進行催眠,這個行為確實值得懷疑……哎呦!”
話沒說完我就被敲了一下,我捂著腦門看楊佩寧:“您打我干什么?”
“我對你進行的不是催眠,而是一種行為暗示,通過全力協助來滿足你的求助需求,進而讓你在潛意識中,對我產生親近感。”
楊佩寧皺起眉頭嚴肅糾正,接著又毫無征兆的敲了我一下:“這種基礎的東西都能搞錯,以后別說你是我的學生,丟人!”
“我本來也不是你學生……”
我揉著腦門小聲嘀咕一句,見楊佩寧臉色不對又連忙后退:“別生氣!嚴格意義來說,我確實不是‘你’的學生。”
楊佩寧抬到半程的手忽然頓住,幾秒種后慢慢的放了下去:“什么意思?”
“您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楊佩寧……”
我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轉頭看“主”。
向夢境中的“偽意識”透露這些,是會和這個“世界”的底層邏輯發生嚴重沖突的。
“主”作為這個“世界”的維系者,按說應該禁止這種行為,可它好像完全沒有阻止我的意思。
正當我疑惑時,楊佩寧的聲音忽然響起:“我把它催眠了。”
“……啊?”
我一臉清澈的看向楊佩寧:“您,把它,催眠了?什么時候?”
“剛才和它聊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