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對我沒有惡意,但好像也沒有太多善意。
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確定這條界線到底在哪兒。
“其實你的破綻、或者說‘問題’還不止于此,你的問題主要是太心急了。”
我換了個朋友間的語氣重新開口,就像前不久楊佩寧對我做的那樣,通過滿足需求,來從心理層面拉近距離:“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多說幾句。”
小希做了個“請”的手勢,我懸到嗓子眼兒的心也下落幾分。
了解自身問題,本質上是為了解決問題,小希雖然沒說話,但她的反應表明這種“進步”,在她的“未來”是有實際意義的。
換句話說,她應該有一個更加長遠的目標——至少沒打算“結束”在這。
“希望成羽別想不開搞什么‘芯片熔毀’,不過小希沒有這種想法,到時候應該會阻止他吧?”
心里想著,我順著剛才的話題繼續道:“還是從‘跟蹤’開始說吧。”
“跟蹤的起因,是因為那條假的調查路徑——那應該是你第一次出現在調查路徑中,劉祈不知道我為什么查你,又怕耽誤事,只能先派人調查……”
“而我不知道那條路徑,也就不知道為什么會被人盯上。”
小希接著我的話推測、或者說坦白道:“這對我們來說,是從未出現過的意外情況,所以我著急了。”
“因為著急,你沒有選擇靜觀其變,而是借著‘被跟蹤’的名義直接去了我家,結果意外撞上李智勇,又產生了另一個意外情況——”
說到這,我雙手在空中畫了兩個方塊:“你擔心一個人應付不來,所以偷偷通知成羽,之后他找人以看房為掩護,在我家對面樓的空置屋子里,臨時布置了監控哨。”
“當時那幾個看房的人?”
小希露出詫異的表情:“可就連我都是后來問了成羽才知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其實我原以為監控哨是劉祈的人,雖然后來他否認了這個猜測,但我還是懷疑他,畢竟當時只有他存在‘監控我’的動機。”
說到這我尷尬的嘆了口氣:“直到發現‘后門權限’的局限性,我再回想那件事,才發現是我搞錯了邏輯的主體——不是我,不是劉祈,而是你。”
小希皺眉表示不解。
我“嘖”了一聲,換上循循善誘的語氣繼續道:“我只寫過一次調查路徑,你也只被跟蹤一次,看房的人也只去過那一次。”
這次小希終于懂了:“我們因為‘跟蹤’亂了陣腳,所以才想找人,從客觀角度觀察你的行動,但之后‘跟蹤’沒發生,我們也就沒再派人,結果反而留下破綻。”
看著小希稍顯晦暗的眼神,我立刻意識到機會來了:“其實你們的選擇沒問題,在意識到‘可能被觀察者懷疑’的前提下,用陌生人進行客觀觀察是最穩妥的。”
小希苦澀一笑:“有什么用?不還是被你發現了?”
“你這么說就太抬舉我了。”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是在對你產生懷疑之后,才通過回想把那些事情聯系起來,等于帶著答案找問題,而那通常比帶著問題找答案要容易一點。”
“所以你根本沒證據,剛才那些言之鑿鑿的推測,全部都是在詐我。”
小希歪頭看著我冷聲說道,不過嘴角噙著一抹隱忍的笑意。
這是一個好跡象,能在這種場合下開玩笑,說明她對我至少不是“抗拒”的態度。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