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索菲婭不知道我在琢磨什么,還在繼續(xù)回憶:“【大災(zāi)難】被確認之后,人類和‘主’開始正式合作,但是這種合作依然脆弱。”
“雙方互相戒備、互相刺探,在你提出‘觀察者計劃’之后,‘主’派我加入其中收集情報……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你被‘主’派來觀察站,又被我派去E。c。S。o,最后被E。c。S。o的‘順風車計劃’安排到了這里。”
我?guī)拙湓捒偨Y(jié)了她之后的經(jīng)歷,然后心情復(fù)雜的嘆了口氣。
單從身份來看,索菲婭可能比楊佩寧還要復(fù)雜,不過她的目的很純粹,除了那種人格分裂似的狀態(tài)切換,她的大部分行為,都是符合“多面間諜”這個身份的。
但可能是因為她的身份太復(fù)雜了,總會給我一種強烈的“漂浮感”。
即便她此刻就坐在我面前、抓著我的手,可我總覺得她不真實、或者說不像一個真正的“人”。
思索片刻后,我又想到了李智勇:“有個私人問題,不知道方不方便……”
“不方便。”
“那我就問了,你和李智勇到底是什么情況?”
我沒理會索菲婭的抗拒,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聽說你們從認識到確定關(guān)系只用了五分鐘,但是以你的身份和經(jīng)歷,我很難想象你會抽空談個戀愛。”
“……”
近兩分鐘的沉默后,索菲婭終于開口了:“那不是戀愛,更像是一種……同病相憐。”
“什么意思?”
“你見過李智勇,應(yīng)該知道他是個悲觀主義者吧?”
索菲婭輕聲問道,沒等我回答又自顧自道:“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拿著螺絲刀,蹲在角落看著一個插排。”
“我問他插排有什么問題嗎?他說他不想活了,想拆開插排觸電自殺,可是不知道會不會疼,我說一定會疼,但是不一定會死。”
“……然后呢?”
“然后他就放棄了,我們開始討論如何無痛自殺。”
索菲婭的語氣很平靜,像在講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可是我們都沒什么經(jīng)驗,再加上我還要找校領(lǐng)導(dǎo)辦手續(xù),跟他約好第二天去圖書館查資料,然后就走了。”
“再后來我們‘在一起’了,但除了偶爾關(guān)于生命起源的學術(shù)探討之外,我們聊的最多的,還是如何無痛自殺——你覺得這算是戀愛關(guān)系嗎?”
“算……吧?”
我在黑暗中看著索菲婭的方向,忽然覺得有點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