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度看清時,周圍已經(jīng)變回了招待所的廢墟。
我站在招待所的大門口,月光在我周圍照亮了一小塊區(qū)域,五張鈔票放在光與暗的交界處,說明我入夢的時間點,應(yīng)該是在我放下錢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
“瞬間入夢……是催眠嗎?”
我看向樓梯下的陰影,試圖分辨張全還在不在那里,但我很快就放棄了,因為真的太黑了。
“希望還能再見到你?!?/p>
我鬼使神差的重復(fù)了張全的話,又朝樓梯的方向擺了擺手,然后轉(zhuǎn)身踩著碎石瓦礫走了出去。
回到公路邊的時候,肖海和莊湘明顯有些等著急了。
“師兄!”莊湘捂著鼻子跑過來,“你干嘛去了?怎么這么久?”
“我去了很久嗎?”
“差不多十分鐘吧?!毙ずUf著把槍塞回槍套:“你要是再不出來,我都準(zhǔn)備沖進(jìn)去了!”
“十分鐘……”
我回想了一下,在那個夢境中的時間也差不多是十分鐘。
而在絕大多數(shù)的情況下,夢中的時間流速和現(xiàn)實中是不同的,再加上秦玉林無法“控制”那個夢境,愈發(fā)讓我覺得這個夢境是特別的存在。
“先回家吧。”
我收起思緒擺了擺手,沒有多說,直覺告訴我,現(xiàn)在除了自己誰都不要信。
由于我身上的面湯和霉味,莊湘拒絕我進(jìn)入她的愛車,無奈我只能坐肖海的警車回家。
開車的是小程,肖海坐在副駕駛,我獨(dú)自坐在后排看著他倆,忽然感覺自己像個犯人。
“小程,你不是下班回家了嗎?”我問開車的小程道,試圖通過聊天來改變一下車?yán)锏姆諊?/p>
小程還沒說話,肖海就在一旁道:“是我叫他回來的,莊湘打電話說你可能出事了,他是我這邊最后見過你的人,就想著會不會有什么線索。”
“沒想到我什么都不知道吧?”小程從后視鏡朝我笑了笑:“您可得給我證明,不然肖隊總懷疑我瞞著他!”
“不是懷疑,是謹(jǐn)慎?!毙ず<m正了小程的用詞,又從副駕駛回頭看我:“你下午去那個地方,真的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我……”
我正要說話,忽然從后視鏡看到小程微微搖了搖頭,到嘴邊的話立刻改口:“我去晚了一步,劉祈他們把東西全拿走了。”
“該死的家伙!”肖海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他到底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怎么總能比我快一步?”
我笑了笑沒說話,從后視鏡看向小程,明顯感覺到他的神情不太自然。
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半小時后警車開到了我家樓下。
“肖隊?!毙〕掏:密嚳聪蛐ず#骸拔夷懿荒苌先ソ鑲€廁所?憋一路了……”
“事兒真多!”肖海翻了個白眼,朝我投來詢問的目光。
我知道小程應(yīng)該是有話想跟我說,便點了點頭帶著他一起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