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打坐,起來的那一剎那,一看身上蒙了一層薄薄的塵土。
楚河脫了法衣,跳進一處水潭,洗了個澡,順便戲下水。
心境輕松,仿佛回到幼時玩水時的情景,這是法術洗滌身體,一下子沖刷個干干凈凈體會不到的輕松。
一縷法力進入法衣,法衣上的塵埃被立即驅除,穿上青色長袍法衣。
嗡!
造化仙葫有個萬物化元的空間里,廢料全部分解完。
楚河又從另一個所剩不多的空間里,挪了點廢料過來,繼續讓這空間萬物化元。
他駕馭著纖云舟,重新起程,幾個時辰后,飛到云漓城。
故地重游!
一個苗條的影子剎那間浮上心頭,猛地回想起,那天在秋夜之下,同她一起,坐在屋頂看了一夜的秋夜流星。
楚河落下纖云舟,進城。
不知不覺,信步就走到丹心醫館前。
醫館和記憶中一模一樣,進進出出的散修不少,但丹心醫館卻不是阮圭在經營,是阮家弟子在主持。
阮圭不在城中,離開乾國去訪友去了,連阮青青也不在。
至于去哪,阮家弟子只說不知。
一股淡淡思緒涌上楚河心頭,不過楚河很快便已釋懷。
回想初遇阮青青,這大概是成長道路上,頭次近距離接觸異性,產生的朦朧好感吧。
楚河上了間酒樓,在頂樓臨窗座位,點了幾個菜,要了一壺酒。
少年對第一個產生好感的少女,想到的是海枯石爛、地老天荒,想著等到暮年時,兒孫成群,一起坐在老屋下,看天邊斜陽。
等成年之后,環顧左右,才知道這天下幾乎九成的男人,最終都沒能跟當初的那個女孩廝守一生。
那一小部分即使有幸走到一起的,也未必是恩愛纏綿,兩情繾綣,恩愛到老。
這便是人生。
楚河獨酌一杯酒,遙敬記憶中的一個倩影與少年時的自己。
這一杯敬過往塵緣,有幸遇見。
“各自安好,便是大善,愿你有朝一日,如愿得償,能成為名醫”
十幾杯酒下肚,有些許朦朧醉意。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