孨寧寧聞言,眉頭一蹙,伸手將腰間的短匕握得更緊了些,匕首柄上雕刻的纏枝紋硌著掌心。五特卻不動聲色,緩緩走下馬車,靴底踩在潮濕的落葉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他目光掃過那群土匪,最后落在獨眼漢子身上:“永樂城地界,何時輪到你們‘南宮幫’的人在此放肆?”
“喲,還挺橫!”獨眼漢子旁邊一個瘦高個土匪嗤笑一聲,那笑聲像夜貓子叫,他揮舞著手里的短刀,刀身因顫抖而發出“嗡嗡”聲,“小子,少管爺爺們的閑事!我們‘南宮幫’在這青狼嶺一帶橫行三年,別說永樂城的巡捕,就是黑安城的官差見了我們的‘南’字旗,都得繞著走!識相的趕緊把東西交出來,不然爺爺這刀可不認人!”
五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在劍柄上輕輕摩挲:“南宮幫?沒聽說過。我勸你們現在就滾,不然等我動手,可就不是丟財這么簡單了。”
“動手?”獨眼漢子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拍著大腿狂笑起來,震得肩上的鬼頭刀不住晃動,“就憑你一個人?兄弟們,給我上!先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廢了,再把那女娃搶回去給幫主當侍妾!”
話音剛落,三個手持砍刀的土匪便嗷嗷叫著沖了上來,嘴里還罵罵咧咧。五特腳步一錯,身形如鬼魅般閃到最前面那個土匪面前,沒等對方的砍刀落下,一掌便拍在他的胸口。那土匪悶哼一聲,口吐鮮血倒飛出去,重重撞在旁邊的不知名樹上,樹葉簌簌落下,他像一攤爛泥似的滑落在地,暈了過去。
這一手直接震懾了其他土匪,沖上來的人頓時停住了腳步,臉上的兇狠被驚恐取代,握著武器的手開始發抖。獨眼漢子也收斂了笑容,眼神陰鷙地盯著五特,左手悄悄摸向了腰間的飛鏢:“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不過,我們南宮幫可不是嚇大的!兄弟們,一起上,宰了他!”
剩下的土匪相互看了看,又鼓起勇氣沖了上來,刀槍揮舞著,在霧中劃出一道道寒光。孨寧寧也從馬車上跳下來,裙擺一擺,手中短匕劃出一道凌厲的寒光,擋住了一個從側面偷襲的矮胖土匪。那土匪沒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如此厲害,一時不備,手腕被短匕劃開一道三寸長的口子,鮮血噴涌而出,手臂抬起又在喉嚨上割一刀,血流不止,手里的鐵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尸體倒在血泊之中。
五特一邊應付沖上來的土匪,一邊對獨眼漢子說:“我再說最后一遍,滾。否則,南宮幫今日便要從青狼嶺除名了。”
獨眼漢子見自己的手下一個個被打倒在地,有死有傷,有的捂著手腕哀嚎,有的蜷縮在地上抽搐,心里也有些發怵,但嘴上仍不服軟:“小子,你別得意!我們幫主馬上就到……”沒等他說完!五特也不廢話用靈智核掃描附近三里地內情況瞬間打出石頭……幾秒鐘所有土匪全部打死!
就在這時,林間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伴隨著清脆的銅鈴聲,一個粗啞的聲音喊道:“是誰在我南宮幫的地盤上撒野?”
五特掃描時知道附近還有土匪!先殺了再說,為老百姓減少幾個壞人也是好的。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光頭漢子騎著一匹黑馬,從林中疾馳而來。馬脖子上掛著一串銅鈴,隨著馬蹄聲叮當作響。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勁裝,胸口用金線繡著一個大大的“南”字,裸露的胳膊上布滿了青黑色的刺青,是一頭張牙舞爪的猛虎,腰間別著兩把月牙斧,斧刃閃著寒光,氣勢洶洶。
獨眼漢子見光頭漢子來了,頓時像找到了救星,連滾帶爬地跑過去,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幫主,您可來了!這小子和這女娃不僅不肯交買路財,還打死了我們好幾個兄弟!”
光頭幫主勒住馬韁繩,黑馬揚起前蹄,發出一聲響亮的嘶鳴。他目光如炬地盯著五特,眼神里滿是桀驁:“小子,膽子不小啊,敢動我南宮幫的人。報上名來,免得爺爺動手時不知道殺的是誰。”
五特淡淡道:“五特。黑順城管事。”
“黑順城管事?”光頭幫主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震得周圍的樹葉都在晃動,“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小小管事!就算你是城主又如何?在這青狼嶺里,我說了算!今天要么留下東西和人,要么就把命留下!”
孨寧寧忍不住開口,聲音清冷如泉:“你可知我們要去永寧城做什么?若是耽誤了護送大事,別說你一個南宮幫,就是整個永樂城都擔待不起!”
“永寧城?大事?”光頭幫主臉色微微一變,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囂張的神色,他從馬鞍旁抄起一把斧頭,“管你去永寧城做什么!在我這地盤上,就得聽我的!兄弟們,給我上,拿下他們!”
就在這時,五特突然打出石頭……碰碰碰又打死幾個土匪,”光頭幫主瞳孔一縮,臉上的囂張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驚恐。他翻身下馬,動作急促得差點摔在地上,對著五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小人南宮虎,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大爺來到此處,多有冒犯,還請大爺恕罪!”
其他土匪見寨主如此,也紛紛扔下武器,“哐當”聲此起彼伏,一個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頭都不敢抬。獨眼漢子更是嚇得面如土色,牙齒打顫,結結巴巴地說:“大、大爺,小人知錯了,求大人饒命!”
五特冷冷地看著光頭幫主南宮虎,南宮虎連忙磕頭,額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大爺饒命!小人下次不敢了,我回去立刻解散南宮幫,從此改邪歸正,再也不敢了!”
五特擺了擺手:“死吧。”
孨寧寧走到五特身邊,笑著說:“沒想到你這城主令,連橫行青狼嶺的南宮幫都這么怕。”
五特也笑了笑,伸手拂去肩上的一片落葉:“這幫土匪就是欺軟怕硬,咱們厲害他們自然害怕。我們趕緊趕路吧,免得再出什么岔子。”
兩人重新坐上馬車,車夫一揮鞭子,清脆的鞭聲在林間回蕩,馬車繼續向著永寧城的方向駛去。林間的霧氣漸漸散去,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照在馬車的車簾上,留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青草的清香。
險途溫情
馬車碾過永泰城邊界的碎石路,車輪與石子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孨寧寧靠在車壁上,指尖輕輕拂過身旁一個貼著“桑皮紙秘方”封條的木箱,目光追隨著窗外掠過的景致。方才五特擲石驅野豬的身影,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他站在晨露未干的草地上,身姿挺拔如松,手臂揮出時帶著干脆利落的力道,連那頭兇神惡煞的野豬,在他面前都像只受驚的兔子。
“在想什么?”五特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幾分溫和。他手里拿著一塊用布包裹的麥餅,遞到孨寧寧面前,“李將軍給的芝麻麥餅,還軟的,墊墊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