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住的茅草屋時,五特還有些恍惚。他坐在床邊,指尖暗紋輕輕跳動,靈智核全力運轉,想要找出那個程序的蹤跡,可無論怎么查,都找不到任何線索,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五特知道自己程序又紊亂了……不知道怎么產生的……這程序可以控制他的意識,非常非常可怕!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王元寶的聲音。五特連忙站起身,剛走到門口,就看到王元寶推著木板車回來了,骨玲和鐵巧正站在門口招待他。“五特兄弟,我回來了!”王元寶笑著走進來,手里拿著一個布包,“這次賣了不少錢,還買了些糖果,給骨玲和鐵巧嘗嘗。”骨玲接過糖果,開心地說了聲謝謝,鐵巧也笑著點點頭。
五特看著王元寶憨厚的笑容,心里更加愧疚——他不僅玷污了人家的妾室,現在還要裝作什么都沒發生。他勉強笑了笑,接過王元寶遞來的錢袋:“辛苦你了,錢先交給村里的賬房,統一管理。”
五特因為內心的愧疚,決定給王元寶補償……
王元寶放下錢袋,又絮絮叨叨說起鎮上的事:“今天在鎮上碰到以前認識的雜貨鋪老板,他說咱們村現在名氣可大了,都說咱們村出了個厲害人物,把拉拉寨的土匪都剿滅了!”他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完全沒察覺到五特臉上的異樣。
王元寶揣著錢袋喜滋滋地走后,五特獨自坐在茅草屋里,指尖暗紋繃得像拉滿的弓弦。愧疚像藤蔓似的纏上心口,他起身翻出包袱里的鎳鐵合金片,摩挲著冰涼的金屬表面——讓王元寶幫忙找這東西?五特自嘲地笑了笑,這村里連鐵礦都才剛發現,鎳鐵合金哪是他能懂的?
又冒出個荒唐念頭:直接跟王元寶開價,把那三個妾室買下來?古代妾室雖能買賣,可自己這心思,跟趁人之危有啥區別?五特把合金片扔回包袱,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得做實在的補償。”他正琢磨著,靈智核突然亮起,又轉念一想:不如借買東西的由頭,帶王元寶去城里轉轉,路上再想辦法補償。
他轉身去找骨玲和鐵巧,兩人正幫村民搭建磨盤。“我跟王元寶去趟城里買東西,村里的基礎設施你們倆盯著。”五特說得干脆,轉身就要走。骨玲一把拽住他的衣角:“去城里干啥?買啥東西要跑那么遠?”鐵巧也跟著點頭,機械臂還握著半塊石頭。五特心里咯噔一下,總不能說去補償被自己玷污的妾室吧?他含糊地擺了擺手:“路上再跟你說,我要是沒按時回來,你們就去城里找我。”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五特站在王元寶家院門口時,王元寶剛叼著窩頭出來。看到五特,他嘴里的窩頭差點掉地上:“五特兄弟?這大清早的,有事?”“跟我去趟城里。”五特靠在門框上,“我要買些東西,你熟路,給我當向導。”王元寶眼睛一亮,扔下窩頭就往里跑:“哎!等著!我這就收拾!”
兩人雇了輛馬車,一路顛簸著往城里去。這三天路程,王元寶算是徹底被五特折服了。路過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五特指著干裂的土地說:“這地不是不能種,把地深耕三尺,摻些草木灰和獸糞,再挖條水渠引山泉水過來,種耐旱的谷子準行。”看到路邊的鹽堿地,他又說:“這土里能熬出鹽,把土泡在水里過濾,再把水燒開蒸發,就能得到粗鹽。”
走到一個荒丘時,五特摸了摸肚子:“餓了,想吃肉。”王元寶連忙掏出干糧遞過去:“就剩這點麥餅了,哪來的肉啊?”五特朝前方草叢努努嘴:“那不是?”話音剛落,他指尖彈出兩顆石子,“砰砰”兩聲,草叢里的小鹿應聲倒地。王元寶跑過去一看,驚得張大了嘴:“我的娘哎!這撇石頭的手藝,神了!”
兩人在荒丘上架起篝火,五特又在附近找了黏土,和水揉成泥團。“你看著。”他把泥團捏成碗、瓶的形狀,又在表面刻上簡單的花紋,“附近有個小水泡,水泡邊的細泥能做釉。”五特挖來細泥,加水調成糊狀,均勻地涂在陶坯上,“燒的時候溫度燒高點,出來就是帶釉的陶瓷,盛水不漏,裝飯不餿。”
王元寶蹲在旁邊看得入神,等五特把陶坯放進火里燒,他才搓著手說:“五特兄弟,這手藝要是教給村民,以后咱們就不用用粗陶碗了!”五特翻了翻火里的鹿肉,又從懷里掏出一小包種子:“再教你個手藝——這是菜籽,撒在房前屋后,澆水就能長,炒菜吃香得很。”王元寶激動得直拍大腿:“您這本事,真是通天了!”五特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認真:“跟著我好好干,以后保你一輩子榮華富貴。”
鹿肉烤得滋滋冒油,王元寶啃著肉,五特突然問:“你就三個妾室?沒正妻?”王元寶嘴里的肉差點咽嗆著,苦笑著說:“咋沒有?就是正妻把我轟出來了。”他抹了把嘴,聲音低了些,“她見我買了妾室,氣不過,說我眼里沒她,把我趕到妾室院里住,還說啥時候我跟妾室成了親,啥時候再讓我回正屋。”
五特挑了挑眉:“這三個妾室,沒跟你成親?”“她們是我從鎮上買來的死契奴隸。”王元寶嘆了口氣,“上次去賣皮毛,見她們三個被牙婆打得渾身是傷,說是家破人亡被賣的親姐妹,可憐得很,就買回來了。”五特心里一沉,難怪那三個女人眼神里總帶著怯懦。
“你正妻為啥不讓你回屋?”五特又問。王元寶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是包辦婚姻,她給我生了一兒一女后,就再懷不上了。我家就我一個男丁,想著多娶幾個,讓家族興旺點……”五特突然笑了,自己都有八個老婆,還好意思說別人?他清了清嗓子:“我會看病,你正妻那毛病,我能治,保準她還能生孩子。”
王元寶手里的鹿骨頭“哐當”掉在地上,他猛地抓住五特的手,眼睛瞪得溜圓:“真、真的?五特兄弟,你可別哄我!”五特抽回手,擦了擦上面的油:“我啥時候騙過你?不過……”他故意頓了頓,“我治病有個條件。”王元寶連忙說:“您說!只要能讓我媳婦懷上,別說一個條件,十個八個我都答應!”
“那三個妾室,你送給我吧。”五特說得平靜,心里卻有些發緊。王元寶愣了愣,隨即一拍大腿:“這有啥不行!”他生怕五特反悔,連忙說,“她們三個跟著我,也就是干些粗活,跟著您,才能過上好日子!五特兄弟,只要你能治好我媳婦,別說三個妾室,以后我這條命都是你的!”
五特看著他激動的樣子,心里五味雜陳——這補償,終究還是帶著算計。晚上躺在馬車里,他望著車頂的破洞,靈智核再次運轉試試極限距離,想突破一下,探測范圍擴大到三十二里,結果突破失敗!是的這次五特的靈智核升級失敗了,五特這個郁悶。五特心想失敗就失敗吧,最起碼增加兩里!收回思路必須盡快找到稀有金屬,盡快離開這里,不然不知道還會鬧出什么事來。
馬車轱轆碾過青石板路,終于停在城門下。五特跳下車,抬頭望著高大的城門樓,心里暗暗感嘆——這城里比濱江鎮繁華多了,街道兩旁的店鋪鱗次櫛比,吆喝聲此起彼伏,連空氣里都飄著點心的甜香。
王元寶付了馬車錢,湊到五特身邊說:“五特兄弟,城里最大的藥鋪是‘回春堂’,就在街那頭,咱們先去抓藥?”五特點點頭,跟著王元寶往街里走。路過一家賣糖人的小攤,王元寶還特意買了個老虎形狀的糖人,塞到五特手里:“嘗嘗,城里的糖人比鎮上的甜。”
到了回春堂,藥鋪老板是個留著山羊胡的老頭,正坐在柜臺后抓藥。看到五特和王元寶進來,他抬頭笑了笑:“兩位客官,抓點什么藥?”五特走到柜臺前,報出一串藥名:“當歸、黃芪、益母草、菟絲子,各抓一兩,再要半斤紅糖。”
老板愣了愣,一邊抓藥一邊問:“客官是給婦人抓的藥吧?這方子是調理身子的?”五特點點頭:“給我朋友的妻子抓的,她身子弱,不好懷孩子。”王元寶在一旁連忙補充:“是啊是啊,老板,你可得給我們抓最好的藥!”
老板笑著應道:“放心,都是上好的藥材。”他把藥包好,遞給五特,又叮囑道,“這藥要煎半個時辰,早晚各喝一次,喝上一個月,保管身子能調理好。”五特接過藥包,付了錢,心里卻有想,這藥就是幌子,這方子是掩人耳目!靈智核從記憶庫里調出來的,能不能管用,都無所謂,五特打算用連接腦神經上的靈智核讀取記憶靈絲弦直接“看病”。
出了藥鋪,五特看到適齡女子就用靈智核讀取記憶靈絲弦直接進入她們體內查看,查看十多個十八歲左右的女子,五特有個底,大不了修復成和這些女子的一樣就可以了!王元寶拉著五特往布莊走:“五特兄弟,既然來了城里,咱們再扯點布吧?給你和骨玲、鐵巧做幾件新衣裳。”五特想了想,點頭道:“再買些針線和棉花,村里的婦人也該做冬衣了。”
兩人剛走進布莊,就聽到一陣爭吵聲。一個穿著綾羅綢緞的婦人,正指著一個賣花的小姑娘罵:“你這小蹄子,敢撞我?我的衣服都被你弄臟了!”小姑娘嚇得渾身發抖,手里的花掉了一地。五特皺了皺眉,剛要上前,王元寶卻拉了拉他的胳膊:“別管,那是張大戶家的夫人,不好惹。”
五特沒理他,徑直走到婦人面前:“夫人,一個小姑娘而已,何必這么兇?”婦人轉過頭,上下打量著五特,見他穿著粗布衣裳,頓時不屑地笑了:“哪來的野小子,也敢管我的事?”她說著,就要伸手推五特。五特輕輕一躲,婦人沒站穩,差點摔倒。
“你敢推我?”婦人尖叫起來,“來人啊!有人欺負我!”布莊外沖進來幾個家丁,手里拿著棍子,就要打五特。王元寶嚇得臉都白了,連忙擋在五特身前:“別打別打,我們是左拉拉村的,是來買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