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剛睡醒的房吉揉著眼睛走過來,聽到“老婆”“夫妻”的字眼,忍不住問:“娘,你和五特哥……”
“什么哥?以后叫五特叔。”吉娜立刻打斷他,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你五特叔的女人了,我們是夫妻。”
房吉瞬間愣住,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拳頭:“不會吧?你們差這么多歲數(shù)……”他愣了幾秒,又慢慢低下頭——這些年他見多了流離失所的人,也知道要是沒五特,他和娘說不定早就被抓去當奴隸,或是成了別人的打手,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想通這些,他抬起頭,朝著五特喊了一聲:“五特叔。”
五特看著他,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叔不叔的,各論各的就好。你要是愿意,還拿我當哥哥看,等以后回到黑山西村,你就知道了——相差十歲不算什么,就算相差百歲,只要心里愿意,也不是問題。”
房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心里卻悄悄松了口氣——他能感覺到,五特是真的把他和娘當自己人,這樣以后就不用再怕顛沛流離了。
幾人簡單吃了早餐——幾塊獸肉干和一碗溫熱的夜光麥粥,吉娜收拾好行李,五特便去門口叫了個比蒙侍衛(wèi)。侍衛(wèi)一過來,五特就說:“麻煩你帶我們?nèi)ヒ姳菹拢覀冋业搅舜罅挎?zhèn)海石,還發(fā)現(xiàn)了通往地表的出口。”
“找到地表出口了?!”侍衛(wèi)眼睛一下子亮了,語氣里滿是驚嘆,“五特大人,您也太厲害了!這才多久就找到了!”
“運氣好而已,快帶我們?nèi)グ伞!蔽逄攸c點頭。
侍衛(wèi)連忙應聲,在前面帶路,五特一行人跟在后面。骨玲看著路邊比蒙族身上泛著石質(zhì)感的皮膚,忍不住小聲問五特:“五特,他們怎么皮膚里像長了石頭啊?看著好怪,會不會疼啊?”
五特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語氣沉了些:“這是石化病,地殼下的世界稀有金屬太多,會釋放輻射,他們常年待在這兒,輻射積在身體里,就慢慢變成這樣了。嚴重的話,整個人都會變成石雕,再也動不了。”
骨玲心里一緊:“那沒辦法治嗎?太可憐了。”
“現(xiàn)在還沒找到法子,但我已經(jīng)用靈智核掃了不少藥材,以后說不定能研究出治療的辦法。”五特說,“咱們這次跟比蒙王說清楚地表的事,再把鎮(zhèn)海石給他,好好跟他們搞好關(guān)系,以后有機會,肯定能幫他們治好這病。”
吉娜也在旁邊補充:“比蒙族對咱們挺好,上次咱們遇到異獸,還是他們幫忙趕跑的。要是能幫他們治好石化病,以后咱們來開采稀有金屬,也能方便不少。”
骨玲點點頭,心里暗暗記下——她以前在黑山西村也學過些草藥知識,說不定以后能幫上忙。
說話間,前方已經(jīng)能看到比蒙宮殿的輪廓,巨大的石制宮殿透著威嚴,門口的侍衛(wèi)看到他們,立刻站直了身體。帶路的侍衛(wèi)快步上前說了幾句,門口的侍衛(wèi)便側(cè)身讓開,示意他們進去。
五特深吸一口氣,看向身邊的幾人:“走吧,跟比蒙王把事情說清楚,咱們就能回地表了。”
吉娜和房吉、小木都點了點頭,眼里滿是期待——地表的太陽、月亮,還有安穩(wěn)的生活,都在等著他們;而與比蒙族的這次會面,也將成為他們未來在地底與地表之間,搭建信任橋梁的重要一步。
比蒙族的石化之痛與一線生機
吉娜跟在侍衛(wèi)身后,目光掃過路邊的比蒙族人——有的袒著胳膊,皮膚泛著青灰色的石質(zhì)感,連關(guān)節(jié)轉(zhuǎn)動都顯得僵硬;有的臉上、耳后爬滿石紋,甚至眼角都被石頭擠壓得瞇成一條縫,看著就讓人心疼。她忍不住追上侍衛(wèi),輕聲問:“侍衛(wèi)大哥,路邊那些像石柱一樣的,難道也是你們的族人嗎?他們被石化病侵蝕得這么重,就沒試著把石頭砸碎,救救他們嗎?”
侍衛(wèi)腳步頓了頓,聲音低沉下來:“人類姑娘,我們比蒙一族的歸宿,大多是這樣。老年人到最后,基本都不是正常離世,而是被石化病纏上,慢慢變成石頭。”他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蔓延的石紋,“你看,我的胳膊已經(jīng)石化到這兒了,現(xiàn)在手還能動,但早就沒了知覺,僵硬得很。”
骨玲湊過來,看著那片冰冷的石紋,小聲問:“那砸碎石頭不行嗎?說不定還能救回來。”
“砸不得啊。”侍衛(wèi)搖了搖頭,眼眶微微發(fā)紅,“一旦石化到一定程度,身體里的器官早就跟著石化了,砸碎石頭,人也活不成了。我爺爺現(xiàn)在就躺在家里,全身都快硬了,就剩口氣吊著。”說著,他抹了把臉,沒再說話。
五特看著侍衛(wèi)難過的樣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別難受。這樣,咱們先不去見比蒙王,先去看看你爺爺。我懂些特殊的能量調(diào)理法子,試試幫他穩(wěn)住情況,說不定能找到緩解的辦法。要是真能有用,再去見陛下,也算是雙喜臨門,你看怎么樣?”
他沒提靈智核——這是他藏在心底的秘密,連骨玲和吉娜都沒細說,只對外稱是“特殊的能量本事”,畢竟這能力太過特殊,一旦暴露,說不定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侍衛(wèi)猛地抬頭,眼里滿是不敢置信:“五特大人,您……您真有辦法?這……這多不好意思啊,耽誤您見陛下的時間。”
“有啥不好意思的,救人要緊。”五特笑了笑,“再說了,能幫你們緩解病痛,也能讓比蒙王更放心咱們的誠意,以后合作也更方便。”
侍衛(wèi)激動得連連點頭,轉(zhuǎn)身就往家的方向帶:“謝謝您!謝謝您!我家就在前面,不遠!”
一行人跟著侍衛(wèi)走了沒一會兒,就到了一間石屋前。侍衛(wèi)推開門,里面光線有些暗,只見石床上躺著一位年邁的比蒙族老人——他的頭發(fā)和胡子全白了,身上蓋著厚厚的獸皮,露出的手和胳膊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石頭,連呼吸都顯得格外微弱。
“爺爺,我?guī)苤问〉南壬鷣砹耍 笔绦l(wèi)快步走到床邊,輕聲喊著。
老人緩緩睜開眼,眼珠轉(zhuǎn)動得很緩慢,看到五特時,嘴唇動了動,半天才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您……您真能……治好我的病?”每說一個字,都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