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特睜開眼睛,搖了搖頭:“三十里內(nèi)沒有異常,就是一片荒蕪貧瘠之地,沒有水,也沒有任何生物蹤跡。我們從這里挖個出口,出去后用碎石加泥漿封堵,這樣既能隱藏行蹤,泥漿干了之后還能加固,防止風沙或意外破壞入口。”
骨玲立刻點頭附和,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雙短劍:“這個法子好,泥漿黏合的碎石墻比石頭堆結實。我去附近找黏土,鐵巧你挖洞,我回來就換你。”
說著,鐵巧就走到山壁前,機械臂猛地攥成拳頭,“哐當”一聲砸在山壁上。山壁上的石頭瞬間碎裂,濺起一片石屑。骨玲則拎著一個水袋,快步往不遠處的低洼處走去——那里濕潤,大概率能挖到黏土。五特在一旁指揮挖掘方向,時不時彎腰撿起合適的碎石,堆在洞口旁備用,目光還時不時掃過周圍的死寂荒野,手始終按在腰間的彎刀上。
太陽漸漸升高,曬得人皮膚發(fā)燙。鐵巧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機械臂因為長時間用力,“咔噠”聲比平時更頻繁。骨玲抱著一捧濕潤的黏土回來時,褲腳和手上都沾了泥,卻毫不在意,立刻找了塊平整的石頭,把黏土和水按比例攪拌成泥漿。
終于,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一個能容納一人爬行的洞口挖好了。鐵巧放下拳頭,機械臂因為過度使用已經(jīng)有些發(fā)燙,卻笑著往洞口湊:“五特哥,你看這大小剛好,咱們先爬出去,再回頭堵洞。”
三人依次爬出洞口,外面果然是一片荒蕪景象——放眼望去全是光禿禿的土地,連一棵像樣的樹都沒有,遠處的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一絲生機,風吹過地面卷起碎石,發(fā)出“嗚嗚”的聲響,更顯凄涼。五特接過骨玲手里的泥漿桶,往洞口里舀了兩勺泥漿,再遞給鐵巧一把碎石:“咱們從外往內(nèi)填,先鋪一層碎石,澆一層泥漿,這樣才能封得嚴實。”
鐵巧的機械臂精準地夾起碎石,一塊塊往洞口里填,骨玲則拿著木勺,緊隨其后往碎石縫隙里澆泥漿。五特在一旁扶著泥漿桶,時不時用樹枝把泥漿抹勻。三人配合默契,沒一會兒就把洞口封得嚴嚴實實,最后再蓋上一層干燥的碎石和雜草,遠遠看去,和周圍的山壁融為一體,根本看不出這里曾有過一個洞口。
“這樣就穩(wěn)妥了。”五特拍了拍手上的灰,拿出水袋喝了一口,對兩人說,“我們先找個背風的土坡休息一晚,明天再繼續(xù)往前走。”
鐵巧和骨玲都點點頭,連續(xù)挖洞、和泥、封堵,兩人早已累得夠嗆。三人找了個背風的土坡,鋪好氈布,鐵巧從懷里掏出干糧分給兩人:“快吃點東西,補充體力,明天才有精神趕路。”
五特接過干糧,咬了一口,肉干和咸菜的香味在嘴里散開。他望著眼前的荒蕪之地,心里暗暗下定決心——不管這里有多貧瘠,不管前面有多危險,都要探個究竟,找到能讓黑山城百姓過得更好的資源。
吃完干糧,三人靠在土坡上休息。五特摟著骨玲撫摸她的玉手,另一只手把玩著一個小石頭,寒光在暮色中閃閃爍爍;鐵巧則活動著機械臂的關節(jié),“咔噠咔噠”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五特再次開啟靈智核,掃描周圍情況——依舊一片荒蕪,沒有任何生物氣息,只有風吹過碎石的能量波動。
夜色漸深,周圍靜得可怕,只有風吹過土坡的“呼呼”聲,連蟲鳴都沒有。五特看著天上的星星,想起了黑山城的百姓、禾滿倉、虎濤,還有家里的妻子們、思淼和三冬。他不知道這一去要走多久,但他知道,必須堅持下去。
第二天一早,三人收拾好行囊,繼續(xù)往前走。五特走在最前面,手按在彎刀上,靈智核持續(xù)掃描周圍,范圍擴大到五十里,依舊沒有任何生物蹤跡;鐵巧走在中間,機械臂微微抬起,隨時準備應對突發(fā)情況,腳下的碎石被踩得“咯吱”響;骨玲走在最后,雙短劍的劍穗隨著腳步輕輕晃動,眼神警惕地掃視著身后的荒野。
走了大約半天路程,五特突然停下腳步——五特用靈智核掃描到前面不遠處有一片低矮灌木叢,這是他們走出山脈后見到的第一片稍顯密集的植物。他壓低聲音對兩人說:“前面有片灌木,五特心想雖然沒掃到生物,但我們還是小心點,慢慢靠近看看。”
骨玲立刻握緊雙短劍的劍柄,鐵巧的機械臂也繃緊了肌肉。三人靠近灌木叢,只見灌木枯黃稀疏,葉子上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枝干上沒有任何蟲蛀痕跡,地面也沒有動物踩踏的腳印,顯然這里也很久沒有生物活動過了。
“看來這地方是真的貧瘠,連植物都長得這么艱難。”骨玲伸手碰了碰灌木的葉子,指尖落下一層灰,輕聲感嘆,手里的雙短劍始終沒有放松。
五特點點頭,心里的沉重又多了幾分:“繼續(xù)往前走吧,越是這樣,越要找到有資源的地方。”
三人繼續(xù)前行,荒蕪的路途看不到盡頭,只有腳下的碎石和遠處灰蒙蒙的天空。鐵巧偶爾會用機械臂撿起一塊石頭,掂量掂量,嘴里念叨著:“這石頭要是能煉鐵就好了,帶回黑山城也能派上用場。”骨玲則會時不時彎腰查看地面,希望能找到一點水源的痕跡,雙短劍始終握在手里。
走了大約兩天,五特的靈智核突然掃描到前方有微弱的水分子能量波動。他激動地停下腳步,聲音都有些發(fā)顫:“前面有水!很微弱,但肯定是水!我們快過去看看!”
三人加快腳步,腳下的碎石被踩得“嘩啦”響,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半個時辰后,一片小小的湖泊出現(xiàn)在眼前——湖水不算清澈,但在這荒蕪之地已是難得的生機,湖邊稀稀拉拉長著幾叢綠色植物,遠處的天空也因為水汽的滋潤,稍微褪去了一點灰蒙。
“太好了,終于找到水了!”鐵巧興奮地大喊,機械臂忍不住揮舞了一下。
骨玲也露出笑容,快步走到湖邊,蹲下身用手捧起一點水聞了聞,雙短劍依舊別在腰間:“沒有異味,應該能喝。五特用靈智核物質(zhì)成分分析檢測就是普通的水,我們可以在這里休整一天,把水袋裝滿,也好好歇歇腳。”
五特走到湖邊,捧起一捧水喝了一口——雖然帶著點土腥味,但在這缺水的地方已是甘甜。他回頭對兩人說:“大家分頭行動,鐵巧你檢查一下機械臂的關節(jié);骨玲你看看湖邊的植物能不能吃;我來守著行囊,順便再掃描一下周圍情況。”
接下來的一天,三人在湖邊搭起簡易的遮陽棚,日子過得忙碌又充實。傍晚時分,五特坐在篝火旁,看著鐵巧擦拭機械臂,骨玲在一旁擺弄著采摘的植物,心里格外踏實。
“五特哥,你說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到有生機的地方啊?”鐵巧一邊用布擦著機械臂,一邊問,語氣里帶著一絲疲憊。
五特望著遠處連綿的山脈,語氣堅定:“不管多久,我們都要走下去。哪怕只能找到一點能種莊稼的土地,帶回黑山城也是好的。”
骨玲也點點頭,手輕輕撫過雙短劍的劍身,眼里閃著光:“嗯,只要我們?nèi)齻€在一起,再荒涼的地方也能走過去。”
篝火噼啪作響,映照著三人的臉龐,火光在荒蕪的荒野上顯得格外溫暖。夜色漸深,遠處的風聲似乎也變得溫柔起來,仿佛在為他們即將到來的旅程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