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立刻買了十顆,付了二十個銅板。旁邊的人看到了,也紛紛過來買野果,不一會兒,一袋子野果就賣完了。
接著是山雞,一個獵戶模樣的男人走過來,拿起山雞看了看:“這山雞挺肥,半張鹿皮一只,我買了。”他從懷里掏出半張鹿皮,遞給五特,拿走了兩只山雞。
最后是兔子,一個掌柜模樣的男人走過來,看了看兔子:“這兔子夠大,兩張鹿皮,我要了。”他付了兩張鹿皮,把兔子拿走了。
不一會兒,東西就全賣完了。五特手里拿著三張鹿皮和二十個銅板,心里美滋滋的——這是他們第一次賺這么多錢。三冬也很興奮,拉著他的手,小聲說:“二哥,咱們賺了好多錢,以后再也不用餓肚子了!”
“是呀,”五特摸了摸她的頭,“以后咱們會賺更多錢,買好多糧食,再買個奴隸,讓他幫咱們干活。”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陣爭吵聲。五特抬頭看過去,只見一個奴隸主正拉著一個壯實的男人,對著圍觀的人喊:“死契約奴隸,只要八張鹿皮!這小子力氣大,能扛兩百斤糧食,就是腦子不太靈光,只會干活!”
五特心里一動,拉著三冬走過去。只見那個奴隸長得很高,肩膀寬得像門板,胳膊上的肌肉鼓鼓的,臉上帶著點憨厚的表情,被奴隸主拉著,也不知道反抗,只是低著頭,嘴里小聲嘟囔著:“我要干活,我要吃飯……”
“這奴隸多少錢?”五特走上前,問奴隸主。
奴隸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三冬,皺著眉問:“你買奴隸?你有那么多鹿皮嗎?”
“我現在有三張,”五特說,“剩下的五張,我半個月內給你,要是我給不了,這些鹿皮就歸你,我還再給你兩只山雞。”
奴隸主想了想,覺得劃算,就點點頭:“行,不過你得寫個欠條,要是半個月內給不了鹿皮,我就把你這妹妹當抵押。”
五特心里一緊,剛想反駁,三冬卻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說:“二哥,我相信你,咱們能湊夠鹿皮的。”
五特點點頭,接過奴隸主遞過來的炭筆和麻布,寫下欠條。奴隸主接過欠條,滿意地點點頭,把奴隸推到五特身邊:“這小子叫石頭,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讓他干啥他就干啥。”
石頭抬起頭,看了看五特,又看了看三冬,小聲說:“我叫石頭,我會干活,我能扛兩百斤糧食……”
五特忍不住笑了——這奴隸果然和他想的一樣,虎了吧唧的,只會干活,不會耍心思。他拍了拍石頭的肩膀:“以后你就跟著我,我管你吃飯,你幫我干活,行嗎?”
石頭立刻點點頭,用力說:“行!我會干活,我能扛兩百斤糧食!”
旁邊的人都笑了,一個老人笑著說:“這小子雖然笨,卻是個老實人,你買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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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特也笑了,拉著三冬的手,對石頭說:“咱們回家。”
石頭跟在他們身后,一步一步往前走,像個聽話的大孩子。三冬時不時回頭看他,小聲對五特說:“二哥,石頭大哥好高,以后他能幫咱們推車嗎?”
必須能……
暮色把山路染成淡金色時,五特牽著三冬的手走在前面,石頭跟在后面,肩膀上扛著空蕩蕩的木車架——方才賣完東西,五特特意讓他試試力氣,石頭單手就把裝過礦石的車架舉了起來,嚇得三冬趕緊拽著五特的衣角躲了躲,又忍不住偷偷回頭看,覺得這“新幫手”的胳膊比家里的陶罐還粗。
“石頭大哥,你走慢點呀,別踩疼小草。”三冬見石頭的大靴子總往路邊的草葉上踩,忍不住回頭喊了一聲。石頭立刻停下腳步,低頭看了看腳下的草,又抬頭撓了撓頭,甕聲甕氣地說:“不踩,不踩小草。”說著就往路中間挪了挪,步子邁得更小了,像怕踩碎地上的月光。
五特忍不住笑——這石頭倒是比他想的還實在,就是腦子轉得慢,不過這樣正好,省得生出事端。他正盤算著明天要做的捕獸夾圖紙,就見前面岔路口晃過來個熟悉的身影,手里拄著根棗木拐杖,走一步晃三晃,正是村長。
“二冬,三冬,可算碰到你們倆了。”村長老遠就揮了揮手,走到跟前才看見后面的石頭,愣了愣,“這是……”
“是幫我們干活的人。”五特沒提奴隸的事——村里對奴隸的看法向來復雜,多說反而麻煩。他拉著三冬往前湊了湊,“村長爺爺找我們有事?”
村長嘆了口氣,用拐杖戳了戳地面,塵土簌簌往下掉:“可不是有事嘛,村里要開個會,就今晚,在曬谷場那邊,跟大伙說說饑荒的事——再這么下去,山里的野菜野果都要被挖光了,咱們得遷到山外的平原去,那邊有河,能種莊稼。”
“遷移?”五特心里咯噔一下,靈智核里瞬間閃過山外平原的資料——那邊是幾個大部落的交界地,常年有爭搶,小村落遷過去,要么被吞并,要么被當成苦力,哪有在山里安穩。他低頭看了看身邊的三冬,小姑娘正攥著他的衣角,大眼睛里滿是茫然,顯然沒聽懂“遷移”是什么意思。
“我們不走。”五特說得干脆,沒有絲毫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