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恩帶著法師們潛入洞穴群,在目標石室周圍布下隱蔽的圣光結界,將里面的交談聲盡數收錄,尤其是蛇族護法提及的毒霧破解之法、暗隊部署規律等細節,都一一記錄;凱倫則與鼠族探路獸人匯合,循著微弱的毒腥氣和蛇族鱗片的氣息,朝著峽谷深處摸索;鐵巧的小隊則改變路線,專挑干燥少苔蘚的洞穴推進,憑借之前偷聽得知的“追蹤鱗粉”特性,避開了多處暗哨,生擒了三名蜥蜴族巡邏兵,并未驚動核心區域的敵人。
石室之內,蛇族與蜥蜴族的密謀還在繼續。蛇族將領詳細說明了矮人族城池的布防弱點,蜥蜴族則透露集結了三千精銳,其中一千人負責地道突襲,兩千人正面接應。而蛇族兩位護法則在一旁補充部署,左側護法叮囑要在峽谷入口處加固毒霧屏障,右側護法則安排暗隊在人族修士可能經過的路線設伏,務必在三日前掃清障礙。
這些信息,通過圣光結界一字不落地傳到洛恩耳中,再實時傳遞給五特。
五特站在高坡上,手中把玩著一枚能量石,眼神愈發深邃。他沒想到蛇族殘部還有這樣兩位實力強悍、部署周密的護法,若不是鐵巧提前潛伏偷聽,大軍恐怕要陷入被動。
“看來,這巖熔峽谷的仗,得打得更謹慎些。”五特低聲自語,靈智核再次鋪開,將整個峽谷中段的洞穴分布、蜥蜴族的巡邏路線、蛇族暗隊的位置,以及那處尚未找到的遁地通道,都納入了嚴密監控之中。
時間一點點流逝,夕陽的余暉透過峽谷頂部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鼠族探路隊終于傳來消息,在峽谷深處的一處熔巖暗流旁,找到了遁地通道的入口,那里有二十名蜥蜴族精銳值守;同時,凱倫也排查出五處毒霧源頭和十余個暗哨,正是蛇族護法布下的陷阱。
五特收到消息,立刻召集眾將議事。主營帳內,礦石地圖上已經標注出了蛇族與蜥蜴族的聚集點、遁地通道入口、毒霧源頭以及蛇族暗隊的分布。
“現在情況明朗了。”五特指尖點在地圖上,“蛇族護法自以為部署周密,卻不知他們的計劃早已被我們掌握。三日后便是他們約定的動手時間,我們正好趁此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大長老撫著胡須,點頭附和:“大人說得是,我們可提前在遁地通道出口設伏,再派大軍圍剿核心洞穴,讓他們腹背受敵。只是那兩位蛇族護法,需得有專人牽制。”
“自然。”五特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鐵巧,你對蛇族護法的手段和部署最為了解,屆時由你帶領小隊牽制他們,洛恩的法師隊配合釋放圣光,壓制他們的毒霧能力。至于那些蛇族殘部,我們便可利用他們不知部落已滅的消息,打亂他們的部署。”
他看向鐵巧,下令道:“你把今日生擒的蜥蜴族巡邏兵帶過來,我要親自審問,確認遁地通道的內部結構和蛇族護法的弱點。另外,讓陽光法師準備足量的解毒藥劑和圣光符箓,應對毒霧和可能的突襲。”
鐵巧立刻領命而去,帳內眾人則圍繞著五特的計劃,開始細化每一個環節。巖熔峽谷的風,似乎比之前更烈了,帶著一絲山雨欲來的壓抑,一場精心策劃的反圍剿,正在悄然醞釀,而能否成功牽制住蛇族那兩位不容小覷的護法,將成為這場戰役的勝負關鍵。
地底暗戰
“鐵巧,你報的這些太及時了,而且用處極大!”五特眼中閃過一絲銳光,語氣里滿是贊許。話音未落,他已催動胸前懸浮的靈智核,淡藍色的能量波紋如漣漪般擴散,瞬間籠罩了方圓一千五百里的區域。
從地表的山脈溝壑,到地下數百丈的巖層暗河,靈智核的探查無孔不入。很快,幾處隱蔽的地洞便無所遁形——其中一條徑直通往矮人族部落的地下聚居地,另外三條則悄悄連通著附近的河流,洞口隱約殘留著劇毒草藥的氣息,顯然是蜥蜴獸人族準備下毒污染水源。
“精準定位這幾處洞口,立刻派人設伏,同時用重石泥漿徹底封堵,絕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五特當機立斷,下達命令的同時,靈智核已鎖定了地洞深處的一股氣息——蛇族護法身邊的親衛長鱗甲。
無形的精神力順著地洞蔓延,靈絲弦的意識悄然侵入鱗甲的識海,瞬間將其操控。此時,蛇族大護法玄鱗正在密室中擦拭自己的本命法器玄鐵蛇矛,鱗甲眼神空洞地推門而入,手中匕首藏在袖中。
“鱗甲?何事?”玄鱗頭也沒抬,指尖劃過冰冷的矛身,語氣帶著慣有的威嚴。
鱗甲沉默著走近,直到距離玄鱗三步之遙,才停下腳步。玄鱗察覺到異樣,猛地抬頭:“你眼神不對,怎么了?”
話音剛落,鱗甲猛地抽出匕首,朝著玄鱗后心狠狠刺去!“噗嗤——”利刃穿透鱗甲,帶出滾燙的鮮血,玄鱗身子猛地一僵,難以置信地轉過身,胸口的傷口不斷滲血,聲音嘶啞:“為……為什么?鱗甲,我對你也不薄啊!”
鱗甲面無表情,握著匕首的手沒有絲毫松動。
玄鱗踉蹌著后退一步,眼中滿是痛楚與不解:“三年前你被蜥蜴獸人追殺,是誰冒著生命危險救你回來?是我!”
鱗甲依舊沉默,眼神空洞如深淵。
“你重傷昏迷三個月,是誰尋遍地下世界的靈藥,硬生生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是我!”玄鱗捂著傷口,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你說你家人被鼠人族擄走,是誰帶人踏平三個鼠人部落,把你妻兒安然無恙送回你身邊?還是我!”
鱗甲的嘴角微微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靈絲弦的操控讓他無法自主開口。
“平日里賞賜,我何曾少過你半分?寶石、礦石、上好的兵器,你要什么我給什么!危難時我護你周全,議事時我對你言聽計從,你居然還敢害我?!”玄鱗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無盡的憤怒與心寒。
鱗甲握著匕首的手微微用力,刀刃又深入幾分,玄鱗悶哼一聲,臉色愈發蒼白。
“我知道了……你是被蜥蜴獸人收買了,對不對?”玄鱗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他們給了你什么?比我給你的更多?還是用你家人的性命威脅你?”
鱗甲依舊沉默,只是眼神依舊空洞。
“不可能!你妻兒還在我們蛇族營地,蜥蜴獸人怎么威脅你?”玄鱗搖著頭,似乎不愿相信,“難道是你早就背叛了我?這三年來的忠心耿耿,全都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