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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萬塊買個教訓，不多！”

“那女的眼神好兇，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孫芮拿起另一部手機念著彈幕，臉上帶著無辜的笑：“姐姐，你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就認了吧，鬧大了對孩子不好。”

我抱緊念念，感覺女兒快要哭抽過去。

我必須先帶念念離開。

我低下頭，聲音沙啞：“我……沒帶那么多錢。”

“沒錢？”羅經理音調又高了八度。

“沒錢你還敢偷六千塊的東西？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把鏡頭幾乎要貼到我的臉上。

“那就別怪我了！我現在就讓你女兒跪下！讓全國人民都看看，賊的女兒是怎么求饒的！”

說著，他就要伸手來拽我懷里的念念。

“不要！”我尖叫一聲，護住孩子。

我口袋里的另一部手機，已經開始發燙。

那是我的工作手機，省臺《焦點追蹤》的專用機。

就在剛剛，我用它撥通了主任的電話，并按下了錄音鍵。

我抬起頭，逼出眼淚，看著羅經理。

“經理，求求你，別動我女兒。我……我錄，我錄道歉視頻。”我的語氣充滿了屈服。

羅經理臉上的橫肉抖了抖，露出滿意的笑。

“早他媽這樣不就完了？非要逼老子動粗。”

他把我的手機塞回我手里：“錄吧。記住，要哭，要懺悔，承認你偷了六千塊的東西，還要感謝我們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

“錄不好，就重來，直到老子滿意為止。”

我接過手機，看著他，又看了一眼假惺惺的孫芮。

“好，我錄。”

我打開錄像，鏡頭對著我自己，也對準了他們身后那面能照出他們得意嘴臉的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