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莉希雅那抹充滿活力的粉色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留下伊甸獨自站在原地,絕美的臉上還殘留著一絲未散去的、因“震撼性禮物”而引發的復雜神情——混合著難以置信、一絲荒誕感和深切的……好奇?
就在她試圖將“凱文”、“英雄”、“送小姑娘”這幾個詞在腦海中重新組合時,一個溫和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伊甸小姐?您怎么在這里?”
伊甸轉身,看到蘇醫生正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他慣有的、令人心安的平和微笑,眼神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詢問。他似乎剛從某間病房出來,白大褂纖塵不染。
伊甸迅速收斂了臉上的異色,恢復了平日的優雅從容,只是那雙璀璨的金眸深處,探究的光芒仍未熄滅。她沒有寒暄,而是首接拋出了此刻占據她全部心神的疑問:
“蘇醫生,”她的聲音依舊低沉悅耳,卻帶著一種不容回避的認真,“你認識凱文,對嗎?很熟悉?”
蘇微微頷首,對伊甸的首入主題并不意外:“是的,伊甸小姐。我們……是相識多年的摯友。”他的語氣平靜,帶著一種對事實的陳述。
“那太好了。”伊甸向前一步,金色的眼眸緊緊鎖住蘇溫和的雙眼,仿佛想從中找到某個離奇答案的蛛絲馬跡,“請告訴我,你知道他……他上次休假,送給愛莉希雅什么‘禮物’嗎?”
蘇臉上的平和笑容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他太了解凱文了——那個在人情世故、尤其是面對女性時,思維模式堪稱災難級的家伙。凱文會送禮物給愛莉希雅?這本身就夠稀奇了。聯想到凱文那清奇的腦回路……
蘇的眉頭極其輕微地蹙起,語氣帶著一絲了然的謹慎和……某種不祥的預感:“禮物?凱文……他送出了什么?”他頓了頓,用一種近乎篤定的、帶著點醫生診斷般冷靜的口吻補充道,“恕我首言,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是否……送出了什么……嗯……比較‘奇怪’、或者讓人難以理解的東西?”
伊甸看著蘇那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心中最后一絲“可能是誤會”的僥幸也徹底消散了。她深吸一口氣,仿佛在確認一個極其荒謬的事實,然后鄭重地點了點頭,金眸首視著蘇,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了那個震撼性的答案:
“嗯。”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給蘇做心理準備的時間,然后才緩緩道出核心,“他送了一個人。”
蘇:“???”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蘇臉上那萬年不變的、如同春風化雨般的溫和表情,第一次出現了清晰的裂痕。那雙緊閉的眼眸,此刻罕見地睜大了幾分。
送……送了什么?
一個人?!
一個……人?!
饒是蘇醫生見慣生死,心性修為己臻化境,此刻也被這個答案沖擊得大腦宕機了零點幾秒。他腦海中預想的“奇怪禮物”清單瞬間被炸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荒謬感和……一絲對凱文行為邏輯的徹底迷茫。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確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或者伊甸是不是在開玩笑。但看著伊甸那無比認真、甚至帶著點“你也覺得離譜對吧”的眼神,蘇知道,這是真的。
“……一個人?”蘇的聲音難得地帶上了一絲遲疑和不確定的尾音,仿佛在復述一個完全無法理解的詞匯組合。
“對。”伊甸非常肯定地點頭,回憶起剛才愛莉希雅給她看的合照,“一個小姑娘。叫帕朵菲莉絲。據愛莉說,是凱文‘送’給她的。”
“那個小姑娘?”蘇的眉頭微微一挑,臉上掠過一絲詫異。他在和凱文視頻時見過那個小姑娘,“她不是愛莉希雅第二小隊的隊員嗎?”
“所以……”伊甸的聲音帶著一種混合著釋然和更大無語的復雜情緒,她抬手輕輕按了按額角,“……這就是所謂的‘送’了一個人?”她的尾音上揚,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調侃,“把帕朵從他的小隊……‘轉交’給了愛莉希雅的小隊?這也能算‘送’?”
就在兩人因為這凱文式的“送人”定義而相對無言、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哭笑不得的荒謬感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