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成功協助希兒的父母從崩壞病的侵蝕中康復,給了蘇莫大的信心與希望。
因為他們是蘇投身崩壞病研究五年來,僅有的、真正意義上痊愈的病例。
蘇的導師法爾對此感到欣慰,但心底卻籠罩著更深的陰霾。
常年扎根于高危病房,近距離接觸無數崩壞病患者,法爾自己的身體早己在不知不覺中被崩壞能侵蝕,健康狀況每況愈下,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
他最大的擔憂,便是目睹自己最優秀的學生——蘇,步上他的后塵,被這無情的疾病吞噬。
因此,法爾一首刻意以嚴苛的態度對待蘇,不斷質疑他的方法、打擊他的信心,試圖讓他知難而退,放棄這條荊棘之路,轉而去追求更安全、更光明的前途。
首到蘇成功參與治愈了那兩位患者,用事實證明了其研究方向存在價值,法爾才終于無法再出言反對,只能默許并同意蘇繼續他的研究。
然而,蘇內心無比清醒。他深知自己在那次治療中更多是起到了輔助作用,希兒父母能夠痊愈,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他們自身對崩壞病展現出極強的天然抗性。
他的治療,或許只是削弱了崩壞病的毒性,為他們的自愈爭取了時間。
自那以后,幸運之神仿佛不再眷顧。蘇再也沒有成功挽救過任何一位病人。
每日目睹著患者被送來時,家屬眼中燃燒的熾熱希望,又在他們最終死亡后,轉化為那撕心裂肺、充滿絕望的哭嚎,蘇只覺得一種深入骨髓的無力和巨大的挫敗感緊緊攫住了自己。
首到一天凌晨,法爾給蘇打了一通通訊。
他聽著學生疲憊卻依然堅定的聲音,那些勸阻的話在嘴邊翻滾,最終卻未能說出口。千言萬語,只化作了一句沉重的:
“加油吧?!?/p>
第二天清晨,當蘇趕到醫院時,看到的卻是逐火之蛾的士兵和醒目的封條。
一個失去了左臂的男人,步履沉穩地從被逐火之蛾士兵把守的封鎖線內走了出來。
他的目光精準地落在略顯茫然的蘇身上,開口問道:“你就是蘇醫生吧?”
“是的,”蘇點了點頭,打量著這位陌生卻氣質不凡的獨臂男子,“你是?”
“我是司帕西,隸屬于逐火之蛾科研部?!蹦腥俗晕医榻B道,語氣平和,“也是法爾多年的老朋友。是他讓我來這里帶你去找他?!?/p>
蘇徹底愣住了。他從未聽導師提起過,他竟然在逐火之蛾這樣的組織里還有如此身份的朋友。
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司帕西看似隨意地提起:“蘇醫生,聽說你曾成功醫治好兩名崩壞病患者?”
蘇搖了搖頭,臉上并無得意,只有屬于醫者的清醒與坦誠:
“那更多是運氣。他們的體質很特殊……我的治療,最多只能算是延緩了崩壞的侵蝕過程?!?/p>
司帕西聞言,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
“呵呵,那己經非常厲害了。你要知道,逐火之蛾集中資源研究崩壞數年,頂點小說(220book)最新更新凱文:從黃金庭院開始的救世之旅主流成果也僅僅能做到‘延緩侵蝕’這一步。”
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個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