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當空,時近正午。
陽光照耀而下,經由江府門外的白石地面反射,顯得格外刺目。
在爬完泥坑后,江宏獨自尋了一處水潭,把身上的泥污洗了個三五遍。隨后頂著一頭還在淌水的頭發,怒氣沖沖地趕回府上。
他本打算找個人少的機會,偷偷溜進大門,待更衣整理一番,再去找江云帆算賬。
卻不曾想,還未走到門口,便看見密密麻麻的玄甲鐵騎,一排排陣列森嚴,把江府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江宏一時有些驚慌,生怕是有麻煩找上門了。
但就在這時,一直守在場內的江元勤,也注意到他的到來。
“父親!”
江元勤一陣腳步匆忙跑過去,見到江宏的樣子后憤慨不已,“江云帆居然是讓您跳的水潭?”
“啊?無妨無妨。”
江宏強撐著一笑,“勤兒不必自責,這也算是為數不多為父能為你做的事了,而且那水潭也是我主動要求跳的,正好天熱了,尋些清涼,哈哈。”
“哈……哈哈。”
江元勤也以笑臉附和,然而內心卻罵得飛起。
請問我是在自責嗎?
我那是恨啊!
早知道跳個水坑就完事了,還不如我自己去,那樣也不必面對這么大一群兇神惡煞的鐵騎,更不用看江云帆那一臉囂張得意的表情!又一次被江云帆狠壓一頭,誰知道這對我來說是種多么殘酷的煎熬?
“話說勤兒啊,這些人是……”
江宏這時也把話題引到了在場那眾多的鐵甲騎兵身上,他用手偷偷指了一圈,越看越覺得心慌。
“我也不知他們來頭。”江元勤道,“不過看這規模和架勢,顯然不是什么豪門貴族的私軍,多半應有編制。”
江宏神色一怔。
有編制,那便起碼是州郡軍團的部隊,能夠將其調動前來江家,其背后的主人必當是權勢滔天的存在。
“那他們為何而來,莫非是家中有人犯了什么事?”
“并不是,他們為護送一女子而來。”
“護送一女子?”
江宏不得不嚴肅起來了,出行能有這般排場的女子,其身份怕是尊貴得嚇人。
江元勤臉色也很難看:“我現在擔心的,是那女子明顯與江云帆相識,而且兩人看起來關系匪淺,萬一對我們不利……”
“你是說,江云帆又傍上了顯赫世家?……可惡啊,這小子怎就如此好運!”
江宏氣得眼睛泛白。
在從泥坑回來之前他想好了無數種計劃,要把這一身恥辱加倍奉還給江云帆,總之今日不可能讓他走出凌州城。
可如今對方有人撐腰,拿著一切想法都將成為空談。
“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