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頁）

她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目光掃過來。

冷靜、專業。

“小姨。”林煜瑾愣在了原地。

他下意識看向自己，臉上不知道從哪蹭到的灰，這個人灰頭土臉。

劣質襯衫不知何時勾破了幾個大洞，露出的手臂上全是細小的傷口。

一瞬間，他感到強烈的無地自容。

因為這聲顫抖的“小姨”，葉南恬看向了林煜瑾斑駁不堪的臉。

她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按照規定，我需要確認一遍你的基本信息。”

“你的姓名、出生地以及身份證號是？”

林煜瑾喉頭發澀：“小姨，你不是都知道嗎？”

葉南恬的目光毫無溫度，糾正。

“林先生，在這里只有律師和委托人，請稱呼我為‘葉律師’。”

林煜瑾臉色驟然蒼白。

而葉南恬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向他。

“開始前，需要你簽署一些必須的委托文件。”

她纖長的手指點了點文件上需要簽字的地方，公事公辦道。

“確認無誤后簽字。”

林煜瑾接過那支沉甸甸的、價值不菲的鋼筆，感覺手都在抖。

他潦草地簽下名字，幾乎不敢抬頭看葉南恬。

葉南恬收回文件，翻開林煜瑾三天前的筆錄和過往檔案。

“林煜瑾，記錄顯示，你22歲第一次和女人交易在霄云一號被拘留，截止到目前，這已經是第四次因為類似行為被警方傳喚。”

“由于你有前科，案件性質惡劣，你可能要面臨15日或者更高的處罰。”

葉南恬的話像一把冰冷的銼刀，一下下刮著林煜瑾早已千瘡百孔的自尊。

他垂下眼，手指攥得泛白。

“葉律師，你是來幫我的還是來審判我的？”

聞言，葉南恬合上檔案，語氣依舊冰冷。

“把取保候審保證書簽了，我執行程序，保釋你出去。”

“就當我這個小姨最后幫你一次。”

林煜瑾看著葉南恬毫無波瀾的臉，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