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不會放我離開,而是會想方設法的,試圖激活那個“陳月泉”的人格……
我剛想到這,黃海也帶著醫生回來了。
我下意識看過去,但只一眼就怔住了——那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生,剪著這個年代很常見的齊耳短發,但她卻有一種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美……
不,不只是這個時代,那甚至是一種不屬于人類的美。
我第一眼先注意到她的頭發,是一種隱隱閃爍著微光的銀灰色,尤其她探頭進帳篷的一瞬間,發絲映著外面的陽光,泛起一種朦朧的、不真實的光暈。
她的身材高挑纖細——我不知道她有多高,但帳篷入口的高度是1。7米,而她需要低頭才能進來。
不算寬松的白大褂,罩在她的身上卻像個斗篷,衣擺晃動之間,隱約能看到她被武裝帶緊緊勒出的腰身,細的好像風一吹就會斷掉似的。
最后——又或者是最先,我看到了她的眼睛。
她戴著白色的紗布口罩,大半張臉都被擋住,這也讓她的眼睛更加醒目——那是一種純凈的天藍色,就像大雨過后的如洗碧空。
我只是看著她的眼睛,就感覺心里的焦躁、無力,甚至是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消失了。
“你怎么來了?”
郭守敬看到女醫生有些意外,說著又看向黃海:“不是讓你找醫生來嗎?”
我聽見這話一怔:“她不是醫生嗎?”
“索菲婭·伊萬諾夫·伊萬諾維奇。”
女生快速地說了一長串,見我一臉茫然,又換成了標準的普通話:“你可以叫我索菲婭,我是這支科考隊的技術顧問?!?/p>
“……”
我先沉默了三秒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隨后用一種迷惑的語氣試探問道:“在這個高度機密的科考隊里,有一個外國顧問,還這么年輕?”
“她是俄洛斯族,曾在國外進修過幾年,鉆孔方面的理論知識非常扎實?!?/p>
郭守敬簡單解釋了一下,又像怕人聽到似的壓低音量:“科拉半島的超深鉆孔計劃,聽說過嗎?”
“聽過,好像是1970年開始施工——”
我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那時候她才多大?而且她不是留學嗎?怎么可能參與那個項目?”
“她沒有直接參與,不過留學期間,曾學習研究過相關的超深鉆孔技術——我得到的最新消息,科拉半島的鉆孔剛剛突破了米深度。”
郭守敬說到這,神情忽然有些唏噓:“不得不承認,在這一方面,我們欠缺的還有很多——勇于學習別人的優點,也是一種優點?!?/p>
我迷惑的看著郭守敬,經他解釋之后我反而更疑惑了:“可是我們已經開發了幾個油田,鉆孔技術算是比較成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