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甚至抗拒產生這種想法,但我確實覺得小希有問題。
就拿剛才來說。
成羽的車停在我們后面,我在副駕駛由于座椅靠背和角度原因,對后方的情況一無所知,但小希坐在駕駛位,她有三面鏡子可以看到警車靠近。
可是小希完全沒有提醒的意思,甚至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樣。
當然,這也可能是像她說的,擔心“提醒”被成羽發現,不過在我開始懷疑之后,又發現了更多不對勁的地方。
比如我們相認之后,在我家的那次談話。
當時小希很配合,幾乎是我問什么就答什么,但就是這種精準的“對答如流”才有問題。
除非刻意控制,否則大多數人的思維都是發散的,尤其是在那種類似信息同步的談話中。
一個話題會引申出多個方向,即使最后殊途同歸,過程中也會有30%以上的信息偏離主題。
可是小希完全沒有這種情況,她的回答沒有引申、沒有發散,就像一個嚴格執行程序的搜索引擎,根據我提問的關鍵字,能、且只能解答我的疑問。
她沒有說謊,至少我沒發現她說謊的跡象,但除了我想到、并且問出的信息范圍之外,其他所有信息都被她隱瞞了。
就像很久之前,我應對劉曉星的“測謊”一樣。
想到這我再次看向小希,她發動汽車之后正在綁頭發,隨意的樣子看不出絲毫可疑。
“希望是我想多了……”
我再次在心里默默祈禱,隨后擺了擺手示意小希盡快出發。
事實再次證明小希開車很快,我們距離裂縫大概有十三公里,可她好像只用了七八分鐘。
當車子無法再前進后,我們又下車往前走了大約一公里,便來到了那道熟悉的“裂縫”前面。
“裂縫”和我最后一次見到的時候差不多,是個邊緣不規則的、直徑一米左右的洞口。
即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依然能看見那一片純粹到詭異的黑暗,就像空間被什么東西挖去了一塊似的。
我摸了摸裂縫的邊沿,還是那種薄的仿佛沒有厚度的感覺:“你之前說,洞口是你們打開的?”
“準確來說,裂縫是‘主’打開的。”
小希指了指洞口旁邊的空處:“‘后門權限’只是利用程序中已有的漏洞進行數據修改,無法自行制造數據漏洞——不過出現漏洞之后,利用一下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