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瑩萱翻書的動作應聲停住,疑惑地看向我。
眾目睽睽之下,我硬著頭皮走上前:“來都來了,我給你簽個名吧。”
沒等蘇瑩萱回應,我直接搶過書,迅速翻到扉頁,掏出碳素筆在【高三八班,蘇穎璇】上重重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確認完全遮住‘蘇穎璇’三個字后,我才松了口氣。
可當我再抬頭,卻是一僵。
周圍不知何時安靜了,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我。
連蘇瑩萱也不例外,抬起頭來打量我。
一旁的顧星晷扯了扯嘴角,語氣微妙:“江銘山,你現在怎么這么‘出人意料’?”
“還真是變了。”
我握著書的手一抖,心底那股熟悉的酸澀再次翻涌了上來。
是啊,我變了。
我從前是個悶葫蘆,十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就連喜歡蘇瑩萱,和她多說幾句話都要在心里演練無數遍。
相比于那些敢跑到蘇瑩萱面前告白的男同學,我怯懦得像一只躲在殼里的蝸牛。
可現在,我明明已經努力變得更好,更活潑,甚至在陌生場合也能侃侃而談。
為什么一到蘇瑩萱面前,我又變成了那個笨拙的江銘山?
我心口一酸,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書。
可蘇瑩萱卻開口打斷了顧星晷,她聲音平穩,聽不出喜怒。
“謝謝,我會好好看的。”
她從我手中接過書,卻再沒有看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也很快收回視線,將翻涌的情緒壓回心底。
一旁的表姐連忙出來打圓場,另找話題問道:“銘山,你什么時候回北京?”
我低聲回:“七天后。”
婚禮結束后,我留下來幫表姐算禮金。
厚厚的紅包堆在桌上,我們費了好大勁才算完。
表姐拿起其中一個格外厚實的紅包,感嘆道:“顧先生真不愧是我老公直系上司的兒子,你看,光是禮金他就給了五位數。”
“到時候他結婚,我還得加個一半還回去……”
我手一頓,下意識問:“他……要結婚了?”
表姐嗯了一聲,隨口道:“聽說我老公說,顧先生和那姓蘇的大律師好事快成了,估計明年就結婚。”
我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