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家人幾乎是癱軟了腿,衛婆子跟柏哥兒他們更是不顧腿軟直直沖向杏杏,將杏杏抱進了懷中,幾乎是擋成了一座人墻,生怕那瘋子再補上一箭!
杏杏在親人們的保護墻內,透過縫隙卻是看向方才那鳴鏑射來的方向——
“宴哥哥!”
杏杏高興的叫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臉色微微一變,“宴哥哥,你怎么下山了?”
——危時宴腰間佩劍,左手拎著一柄彎弓,神情還有些肅沉,眸色翻滾著怒意。
顯然,方才那打掉羽箭的鳴鏑利箭出自他手。
杏杏一喚他,危時宴眸中怒色稍稍斂了些,對著杏杏一點頭,答得很簡練:“……你們村里人去道觀里燒香拜佛求保佑的時候說你們危險。我便跟秦叔一道來了。”
跟在危時宴身后的老道士又是嘆氣又是搖頭的,顯然也不太贊成危時宴下山。
杏杏想了想,想去危時宴身邊。
她記得,她在危時宴身邊時,好似危時宴短時間內不會受到下山的反噬。
但喻家人對方才那一幕著實后怕得很,這會兒把她給圍的滴水不漏,杏杏根本沒法脫身。
杏杏只好朝危時宴招了招手:“宴哥哥,你過來啊。”
危時宴沒二話,走向杏杏。
喻家人這才稍稍散開,柏哥兒對危時宴拱拳:“還要多謝時公子方才出手救了杏杏。”
衛婆子她們更是一迭聲的道謝。
危時宴站到杏杏身邊,掃了白歡沁一眼,眸中冷意森森:“她就是那個臨陽侯府家的女兒?”
“對。”杏杏答道,趁人不覺,小手伸到危時宴垂在身側的袖中,帶著暖意的小小手指摸上了危時宴略有些微涼的手腕。
危時宴沒有躲,任由杏杏的手觸碰他的手腕。
他自打下山后那股籠罩著他的悶燥沉重的煩郁之氣,在杏杏手指的輕輕觸碰下,猶如冰涼的清泉兜頭濯過,渾身的沉重一掃而空,整個人都輕快得很。
杏杏也能感覺得到,危時宴整個人的狀態似好了不少。
她心里稍稍松了口氣,還好,這樣還管事。
柳老太爺咳了一聲,跟危時宴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殿下,有勞您大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