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哥兒有些擔心:“還沒退燒么?……我看時師弟很難受的樣子。”
老道士慢吞吞道:“不過,你師弟要是知道杏杏來看他,一定很高興。興許就好起來了。”
槐哥兒深以為然。
老道士走在前頭,領著槐哥兒跟杏杏進了林子。
槐哥兒叮囑杏杏:“妹妹,你跟好哥哥,這里特別容易迷路。我第一次進這林子的時候,就在林子里走迷糊了,還是師父把我給撈出來的。”
杏杏又歪了歪小腦瓜。
真的容易迷路嗎?
可是她……在這林子里從來沒有迷路過呀?
老道士回頭瞥了一眼擔心妹妹的槐哥兒,悠悠道:“……你就不用擔心你妹妹了。你妹妹比你爭氣得多。她恐怕閉著眼進林子都不會迷路。”
槐哥兒:“……”
老道士以為槐哥兒會不好意思,但沒想到槐哥兒卻是很興奮道:“我就知道,我們杏杏可厲害了!”
他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老道士:“……”
杏杏不大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穿過那片迷蹤林,便是老道士跟危時宴住的小院。
大概是春日的關系,這小院附近開了些花,只是,那些花開的大多稀稀疏疏的,反倒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孤寂感。
老道士領著槐哥兒跟杏杏在一間緊閉著門窗的屋子前駐足。
杏杏只看了一眼,小小的眉頭就像個大人一樣皺了起來。
她小聲同老道士道:“老道士爺爺,達奚奶奶跟杏杏說過,生病的人住的屋子,最好要敞開窗戶好好通風。如果不能見風,也要把窗戶避著過人的方向,敞開一道縫,不能關的嚴嚴的……要通風呀,病人呼吸順暢了,身體好的會快。”
老道士一怔,贊嘆道:“還是杏杏懂得多。”
杏杏被夸得紅了臉。
老道士推開門,帶杏杏跟槐哥兒進了屋子。
屋子里擺設很是簡單,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幾乎沒什么擺設,進門就能一眼看到床上的情形。
危時宴正閉著眼躺在床上,無聲無息,臉燒得通紅。
老道士壓低了聲音:“……他還在昏睡。他每次發燒都會燒三日,睡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