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霧漂亮的柳葉眉微微蹙了起來。
其實她不太喜歡那些宴會什么的。
在京城時,她偶爾跟著大伯母她們出門去參加宴會,那些京中小姐打量她的眼神,都讓她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阿霧想,還是在這兒更舒服些。
這兒有四羊,有杏杏,雖說也遇到過一些圖謀不軌的人,但總體來說,這兒她可以開開心心的出門玩耍,不用擔心旁人打量的眼神。
她喜歡這兒!
柳老太爺看著孫女兒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展顏的,眼里滿是憐惜。
他慢慢道:“祖父年紀大了,你在這鄉下,除了杏杏,若是再能認識幾個可以一道玩耍的小姑娘,也是一樁好事。”
阿霧想了想,眼神落在柳老太爺滿臉的溝壑上。
祖父很老了……
但他還是在滿心為自己籌謀著。
阿霧上前拉住柳老太爺的手,認真的答應了下來:“好呀!祖父,那我到時候要做什么嗎?”
柳老太爺露出個舒緩的笑來:“……你不需要做什么。到時候你是主家,看誰投緣,就同誰玩就是。也不必委曲求全……若是沒有合眼緣的,那就算了。交朋友,總要投緣才能處得開心。”
阿霧認真聽著,點著頭。
柳老太爺只覺得欣慰無比。
……
雖說章老爺從柳老太爺那通過賣慘得了金瘡藥,看上去也像是柳老太爺高抬貴手不追究了。
但縣令卻沒有放過他。
縣令以章宏俊鬧市縱馬傷人的罪名,把他給關進了牢中。
章夫人哭得死去活來。
兒子剛挨了一頓打,渾身還血淋淋的,又如何受得了牢獄之苦?
章老爺也傻眼了。
牢里陰森潮濕,縱然他打兒子時收了手,只是看上去傷勢駭人,實則也沒傷到內里……但要是在牢里待幾日,傷口會如何,那就不好說了!
章老爺趕忙帶著字畫金銀一類的東西去縣令那兒走關系。
但縣令卻一揮手,全拒絕了。
章老爺嚇得一哆嗦。
縣令壓低了聲音:“……不管怎么說,總要關幾日給上頭看看。柳老太爺告老還鄉之前,是圣上倚重的大學士。眼下在馬坡縣的地頭因著被馬車驚到病倒,我要是不把罪魁禍首懲戒一二,到時候這風聲傳出去了,怕是旁人要參我個治下不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