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娉芳趁著龐夫人的心思都在那錦盒上,不動聲色的看了柳哥兒一眼。
柳哥兒不著痕跡的輕輕點了下頭。
范娉芳心下一松,又有不少憤慨密密麻麻的浮了上來。
果然是龐家!
龐夫人迫不及待的打開那錦盒。
里頭是一枚顏色古樸的平安符。
她滿是笑意的接過來:“有心了。待過些時日我兒病好,我自帶著尤兒上門道謝。”
得知了杏杏確實在龐家的消息,范娉芳沒了跟龐家人虛與委蛇的心思,很是干脆利落道:“既是如此,那我跟弟弟就先回了。”
龐夫人倒是沒多想,讓人送了范家姐弟出去。
她對著燭光看著那佛珠與平安符,想著兒子屋子里還關了個福澤深厚之人,滿是舒心的笑了出來。
想來兒子的病,不日就要好了!
范家姐弟帶著槐哥兒跟柳哥兒出了龐府,范星如忍不住想問,柳哥兒低聲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范星如點頭,跟槐哥兒柳哥兒上了一輛馬車,范娉芳單獨上了前頭一輛馬車。
在馬車中,柳哥兒同早就等不及的槐哥兒他們道:“……杏杏確實在龐家,就在那龐韋尤的屋子里。”
槐哥兒狠狠攥緊了拳頭:“果然是他們!”
桂哥兒叫嚷著要下車給龐家人一個好看。
柳哥兒把弟弟按住,嚴聲道:“你怎么給人家好看?到時候人家要是說,杏杏爹娘看他們可憐,愿意讓女兒跟他們家定娃娃親,又該如何?”
桂哥兒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那就讓杏杏在龐家待著嗎?”
柳哥兒皺緊了眉頭:“自是不能。那姓龐的屋子里一股子藥味,我都擔心熏壞了杏杏……但這會兒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槐哥兒作為大哥,也跟著點了點頭,肅聲道:“方才我也見了,龐家院子里都是些護院。咱們倒是可以硬闖,但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別到時候被他們反咬一口,杏杏沒救出來,反倒把咱們自己送進了牢里。”
范星如也直嘆氣:“只能從長計議了。”
范家的馬車一路把喻家四個哥兒送到了喻家商肆門口。
槐哥兒幾個跳下馬車,對著范娉芳跟范星如抱了抱拳:“今兒多虧了你們兩個。回頭但凡你們用得著我們的,盡管開口。”
范星如不大高興了,義正言辭:“我那是為了咱們同窗之誼,你這么說……”
他咳了一聲,湊近了問柳哥兒,“要不先生布置的那篇策論,你幫我寫了吧?”
這話音剛落,還不等柳哥兒回答,一旁的范娉芳已經滿含威脅的開了口:“范星如,你皮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