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泰侯夫人也笑得眼不見眼的。
但這會兒,威北侯老夫人卻皺了皺眉,左右看了看:“不說庶女,我記得你們府上不是有兩個嫡女呢?另一個呢?”
江泰侯夫人笑容一僵,有些小心的窺著威北侯老夫人的臉色,陪笑道:“……老夫人,我那大女兒,先前就同人有約,出門去了。回頭我讓她去您府上給您賠禮。”
威北侯老夫人臉上的表情淡了下來:“不必了。是老身來的突然。不過,今兒老身來訪,是跟你府上那大女兒有關(guān),老身還是在這等著吧!”
江泰侯夫人掩住心里的驚濤駭浪,勉強(qiáng)笑道:“她一個小姑娘家家,哪能讓老夫人等……這不是折了她的壽?老夫人尋她什么事,同我說也是一樣的。”
威北侯老夫人平日里就不是個脾氣多好的,她“哦”了一聲,淡淡道:“江泰侯夫人的意思是,老身上門來做客,想要見你們府上一個小姑娘,是老身不對了?”
江泰侯夫人面色一白,趕忙陪笑道:“哪里的事,哪里的事,我只是擔(dān)心老夫人等得無聊……”
威北侯老夫人鼻子里哼了一聲。
江泰侯夫人難堪得很,又不敢得罪威北侯老夫人——她們一個沒權(quán)沒勢的落敗侯府,真要論起來,怕是連知府都不如,哪里敢跟威北侯府這樣如日中天的實權(quán)侯府硬抗?
她趕忙囑咐下人,出門去把大小姐請回來。
威北侯老夫人坐在那兒,閉上了眼睛,一副閉目養(yǎng)神的模樣。
江泰侯夫人如坐針氈。
岑月華更是氣得暗暗咬牙,手上的帕子都快被她絞成了結(jié)。
她哪里比不過岑月宜那塊古板的木頭了?!
這正廳里的氣氛越發(fā)沉悶。
江泰侯夫人沒了法子,只能把話題落在杏杏身上,她強(qiáng)擠出一抹笑來:“……這不是鎮(zhèn)西將軍府上的喻小姑娘么?前幾日咱們在兵部侍郎府上見過的,你還記得么?”
杏杏先前都跟江泰侯夫人行過見面禮了,但那會兒江泰侯夫人一心只逢迎威北侯老夫人,顧不上杏杏,只潦草的應(yīng)付了下,胡亂笑著點頭就算是應(yīng)下了杏杏的招呼——
杏杏雖說不怎么在意,但威北侯老夫人看著心里可不舒服極了,這會兒冷著江泰侯夫人,也有給杏杏出氣的意思在。
這會兒江泰侯夫人倒是表現(xiàn)的像是剛看見杏杏一樣了,對杏杏關(guān)懷備至的,又是問杏杏喜歡喝什么茶,又是讓丫鬟再去小廚房端幾碟糕點過來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江泰侯夫人多喜歡杏杏呢!
杏杏其實也有些尷尬,但她也沒失了禮儀,很有禮貌的應(yīng)對著,對江泰侯夫人的殷勤都道了謝。
因著前些日子,李春花拒絕了兵部侍郎夫人的說親,岑月華回來發(fā)了老大脾氣,原本也不太愿意搭理杏杏,但這會兒廳里氣氛不好,岑月華又想知道杏杏跟威北侯老夫人是什么關(guān)系,她又故作親熱的坐在了杏杏身邊,閑聊一般:“喻妹妹,聽說你們是喻將軍從外地接來京城的。算算日子,你來京城也有些日子了,可還習(xí)慣?”
杏杏看了岑月華一眼,點了點頭:“多謝姐姐關(guān)心,家中的長輩兄長都很是照拂我,我過得還算習(xí)慣。”
岑月華自來熟似得又去牽杏杏的手:“你別跟姐姐客氣,京城這地方我熟悉的很,你初來乍到,要是想去什么地方,盡管喊姐姐陪你去就是了。”
杏杏被岑月華握住了小手,有些僵硬,只想著怎么把手抽出來。
岑月華對杏杏的抗拒渾然不覺一般,又一副親親熱熱的樣子,旁敲側(cè)擊的問起了杏杏跟威北侯老夫人到底怎么認(rèn)識的。
杏杏對這種就差把算計寫在臉上的交際,越發(fā)覺得渾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