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燈光冷硬刺眼,造假團伙成員的供詞還在耳邊回響,陸時衍走出警局時,暮色已經籠罩了城市。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驅車前往清圓閣——蘇清圓還在工坊里整理那枚破碎的玉璧,以及從造假者身上搜出的其他古董碎片。
工坊里的暖燈依舊亮著,蘇清圓正用放大鏡仔細觀察一塊從黑衣人身上繳獲的青瓷碎片,指尖輕輕拂過釉面的開片紋路。聽到腳步聲,她抬頭看向陸時衍,眼中帶著一絲詢問:“審訊有結果了?”
“嗯。”陸時衍走到案臺旁,將一份審訊記錄放在她面前,“他們只是底層執行者,背后的核心團伙叫‘玄鐵齋’,專門從事高端古董造假和走私,在行業內隱藏了十幾年。”他的目光落在那些青瓷碎片上,語氣凝重,“趙承宇死前,正在和‘玄鐵齋’談一筆大額贗品交易,因為想中途加價,才被滅口。”
蘇清圓指尖一頓,想起祖父生前留下的筆記里,也曾提到過“玄鐵齋”的名字:“我祖父當年就是因為揭露了一樁古董造假案,才被人惡意報復,清圓閣差點倒閉。”她翻看審訊記錄,看到“鬼市”兩個字時,眉頭皺得更緊,“他們說的鬼市,其實是‘玄鐵齋’組織的地下交易市場,每月初七在城郊廢棄工廠交易,來的都是國內外的古董販子和收藏家。”
陸時衍點頭:“我恩師當年的死,也和調查‘玄鐵齋’有關。”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巧的青銅碎片,正是之前在恩師遺物中發現的那塊,“這碎片上的紋路,和你剛才觀察的青瓷碎片紋路一模一樣,都是‘玄鐵齋’的專屬標記。”
蘇清圓接過青銅碎片,和青瓷碎片放在一起對比,果然發現兩者的紋路如出一轍:“這么說,你恩師和我祖父,都在調查同一個組織?”
“大概率是。”陸時衍語氣低沉,“‘玄鐵齋’的勢力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大,他們不僅壟斷了高端古董造假市場,還和一些黑惡勢力有勾結,手段狠辣。這次我們打掉了他們的一個小窩點,肯定會引來他們的報復。”
他看著蘇清圓,眼神里滿是擔憂:“你接的那個神秘訂單,其實是‘玄鐵齋’的試探。他們想通過你修復贗品,掩蓋造假痕跡,同時也想看看你是否有利用價值。現在他們的人被抓,肯定會把矛頭指向你。”
蘇清圓心中一凜,卻沒有絲毫退縮:“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清圓閣是祖父一生的心血,我不能讓它毀在這些造假者手里。”她看著陸時衍,語氣堅定,“而且,我也想查清祖父當年的真相。”
“我知道你不會退縮,但必須小心。”陸時衍從包里拿出一個微型定位器和一支防狼噴霧,放在她面前,“這個定位器你帶在身上,只要按下按鈕,我就能收到信號。防狼噴霧放在包里,以備不時之需。”他頓了頓,補充道,“最近不要單獨外出,尤其是晚上。如果‘玄鐵齋’的人聯系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要擅自行動。”
蘇清圓看著他遞過來的東西,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她知道,陸時衍是真心為她著想。“謝謝你。”她拿起定位器,戴在手腕上,像一枚精致的手鐲,“你也要小心,‘玄鐵齋’的人肯定也不會放過你。”
“放心,我有分寸。”陸時衍看著她手腕上的定位器,眼中閃過一絲柔和,“‘玄鐵齋’的黑幕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深,他們不僅造假、走私,可能還涉及更多違法犯罪活動。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還太少,不能輕舉妄動。”
他拿起案臺上的青瓷碎片:“這些碎片上的釉色和紋路,雖然模仿得很逼真,但還是有破綻。‘玄鐵齋’的造假工藝雖然高超,但他們太依賴化學試劑和現代工具,缺少古法工藝的靈魂。”他看向蘇清圓,“這或許就是我們的突破口。你熟悉古董修復和鑒定,我負責調查案件線索,我們聯手,一定能徹底揭開‘玄鐵齋’的真面目。”
蘇清圓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好。”
兩人正說著,蘇清圓的手機忽然收到一條匿名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話:“多管閑事,小心引火燒身。”
陸時衍看到短信,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是‘玄鐵齋’的警告。”他握住蘇清圓的手,語氣堅定,“別怕,有我在。他們越是警告,越說明我們觸到了他們的痛處。”
蘇清圓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心中的不安漸漸消散。她知道,前路充滿危險,但只要和陸時衍并肩作戰,她就有勇氣面對一切。
工坊里的暖燈映照著兩人緊握的雙手,古董行業的黑幕已經拉開一角,一場正義與邪惡的較量即將展開。而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在這場危機四伏的合作中,變得愈發深厚與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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