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尸檢點的燈光映著海獸葡萄鏡斑駁的銅綠,蘇清圓將銅鏡平放在特制的檢測臺上,指尖捏著微型放大鏡,順著鏡背邊緣的破損處仔細探查。自陸時衍發現醉魚草毒素后,她便斷定這面古鏡絕非普通的案發現場遺留物——胡萬山將其視若珍寶,每日都會在收藏室把玩片刻,這銅鏡必然是毒素傳播的關鍵載體。
“你看這里。”蘇清圓忽然抬手示意,陸時衍立刻湊上前,目光落在她指的位置。鏡背海獸浮雕的眼珠處,有一個肉眼難辨的細孔,周圍的銅綠顏色略深,且呈現出不自然的結晶狀,“普通古鏡的銅綠是歲月侵蝕形成的,質地疏松,但這里的綠銹明顯經過人工處理,下面似乎藏著夾層。”
陸時衍取出便攜式光譜檢測儀,將探頭對準細孔。屏幕上很快跳出成分分析結果,除了青銅的銅錫鉛合金成分外,還檢測到了樹脂、木犀草素以及微量的醉魚草提取物——與胡萬山體內的毒素完全吻合。“果然,毒素就藏在銅鏡里。”他眼神凝重,“這是一面復合鏡,鏡面和鏡背是分鑄后嵌合的,夾層里應該填充了混合毒素的樹脂。”
蘇清圓輕輕叩擊鏡背,發出的聲音略顯空洞,印證了夾層的存在。“這種復合鏡工藝在唐代很常見,鏡面薄而光亮,鏡背鑄有紋飾后與鏡面嵌合,”她解釋道,“兇手利用了這種工藝,在夾層中填充了毒素樹脂,再用特制銅綠封死細孔,既不破壞銅鏡的外觀,又能讓毒素緩慢揮發。”
為了驗證猜想,陸時衍用無菌探針小心翼翼地刮取了一點結晶狀銅綠,放入試劑管中。經過簡單的溶解反應,試劑管內的液體變成了淡綠色,與醉魚草毒素的特征反應完全一致。“胡萬山每天把玩銅鏡,還會將其放在收藏室的案幾上,”陸時衍分析道,“收藏室通風不暢,毒素揮發后積聚在空氣中,他長期吸入,逐漸陷入昏迷,兇手才能輕易得手。”
蘇清圓忽然想起銅鏡邊緣的破損:“之前我以為這是意外磕碰,但現在看來,可能是兇手作案后,為了確保夾層內的毒素完全揮發,故意敲破的缺口。”她用鑷子撥開破損處的銅屑,果然在夾層縫隙中發現了殘留的樹脂碎屑,“這種樹脂遇熱會加速揮發,收藏室里的青銅熏爐,恐怕不只是用來焚香,更是為了加熱銅鏡,讓毒素快速擴散。”
“兇手對古董修復和毒物都了如指掌,洛風的嫌疑越來越大。”陸時衍補充道,“他作為古董修復師,熟悉復合鏡的工藝,有能力改造銅鏡;同時,‘鬼市’的制毒技術,也能讓他將普通的醉魚草毒素提純改良,制成這種不易察覺的慢性毒藥。”
就在這時,負責調查銅鏡來源的警員傳來消息:“陸隊,蘇小姐,這面海獸葡萄鏡是胡萬山三個月前從一個‘鬼市’外圍販子手中買下的,賣家提供的修復記錄顯示,修復師正是洛風!”
證據鏈逐漸清晰。蘇清圓看著銅鏡上栩栩如生的海獸紋飾,心中一陣唏噓:“一件精美的古董,竟然被改造成了殺人兇器。兇手真是處心積慮,利用古董的特性,殺人于無形。”
陸時衍收起檢測儀,語氣堅定:“現在我們有了銅鏡藏毒的鐵證,只要找到洛風改造銅鏡的物證,就能徹底定他的罪。”他轉頭看向蘇清圓,目光中帶著一絲贊許,“多虧了你對古董工藝的了解,才能識破這個藏毒的詭計。”
蘇清圓臉頰微熱,避開他的目光:“只是做了我該做的。”她指尖摩挲著銅鏡上的“邙山穴”刻痕,忽然想到什么,“對了,這面銅鏡的紋飾雖然是唐代風格,但‘邙山穴’的刻痕手法很新,可能是洛風后來加上去的。或許,這和M37古墓的密室有關?”
陸時衍立刻意識到關鍵:“洛風殺害胡萬山,不僅是為了滅口,可能還為了奪取銅鏡上的‘邙山穴’線索,打開古墓密室。”他當即下令,“立刻加大對洛風的追捕力度,同時派人嚴密監控M37古墓周邊,防止他搶先一步找到密室入口。”
警員領命而去,小屋內只剩下陸時衍和蘇清圓。燈光下,銅鏡的銅綠泛著幽光,仿佛在訴說著隱藏的陰謀。蘇清圓將銅鏡小心地收入證物盒中:“這面銅鏡是重要證據,我會盡快修復它的破損,看看夾層里是否還藏著其他線索。”
陸時衍點頭同意,目光落在她專注的側臉上。從綜藝里的“咸魚修復師”到如今默契十足的探案伙伴,這個女人總能帶給她驚喜。他忽然開口:“等這個案子結束,我請你吃飯,就當是感謝你多次幫忙。”
蘇清圓一愣,隨即淺淺一笑:“好啊,不過得等抓住洛風,揭開‘鬼市’的秘密之后。”
夜色漸深,邙山的風透過窗戶吹進小屋,帶著一絲涼意。但兩人心中的信念卻愈發堅定——這面藏毒的銅鏡,不僅是殺人兇器,更是破解“鬼市”陰謀、尋找古墓秘密的關鍵。一場圍繞古董、毒物與古墓的較量,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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