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山命案的余波尚未平息,張宏遠失蹤的消息又讓市局刑偵隊陷入緊繃。蘇清圓剛將帛書的地理坐標標注完畢,清圓閣的門鈴就響了——來者是市古董協會會長周博彥,一位頭發花白、身著唐裝的老者,身后跟著兩位神色焦慮的中年男女。
“蘇小姐,冒昧來訪,實在是有急事相求。”周博彥握著蘇清圓的手,語氣懇切,“這位是城西地產大亨秦正明先生和他的夫人柳曼云,他們家中收藏了一枚漢代‘谷紋玉璧’,最近總覺得不對勁,想請你幫忙鑒定真偽。”
蘇清圓心中一動,漢代谷紋玉璧屬于典型的玉器類文物,恰好對應“螭龍鎮煞陣”的“土”陣眼。她看向秦正明夫婦,發現柳曼云的手腕上戴著一串佛珠,指尖微微顫抖,顯然是心緒不寧。
“周會長客氣了,請進。”蘇清圓將三人請進工坊,“不知秦先生的玉璧有何異常?”
秦正明嘆了口氣,從隨身的錦盒中取出一枚玉璧。玉璧直徑約十五厘米,青白色玉質,表面雕刻著細密的谷紋,邊緣有一圈淡淡的褐色沁色,看起來古樸典雅。“這枚玉璧是我三個月前從一位古董商手中買下的,花了八百多萬。前幾天聽說沈萬山先生出事,他也收藏了漢代玉器,我才想起這枚玉璧的奇怪之處——它的沁色似乎在慢慢變化,而且放在書房里,總讓人覺得心神不寧。”
蘇清圓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接過玉璧。入手溫潤,重量適中,初看確實是漢代谷紋玉璧的特征。但當她將玉璧放在專業檢測燈下,指尖拂過谷紋的凹槽時,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秦先生,你有沒有覺得這枚玉璧的谷紋過于規整?”蘇清圓將玉璧轉向秦正明,“漢代谷紋多為手工雕刻,紋路深淺不一,邊緣會有自然的崩口;但這枚玉璧的谷紋排列整齊,凹槽底部光滑,更像是機器雕刻的痕跡。”
秦正明臉色一變:“不可能吧?那位古董商是周會長介紹的,說是絕對的真品。”
周博彥也湊了過來,仔細觀察玉璧:“蘇小姐,會不會是你看錯了?這谷紋的風格確實符合漢代特征,而且沁色也很自然。”
“沁色才是最大的疑點。”蘇清圓將玉璧放在放大鏡下,“你們看,這圈褐色沁色看似自然,但在檢測燈下呈現出均勻的熒光反應,說明是人工染色后做舊的。而且沁色只停留在表面,沒有滲透到玉質內部,這不符合天然沁色的形成規律。”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更奇怪的是,玉璧的邊緣有一個極小的針孔,被沁色掩蓋得很好,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發現不了。這個針孔的形狀,和沈萬山先生手腕上的毒針孔一模一樣。”
柳曼云嚇得驚呼一聲,躲到秦正明身后:“你的意思是,這枚玉璧也有毒?”
“目前還不能確定,但可能性很大。”蘇清圓將玉璧放回錦盒,“沈萬山先生的螭龍玉佩、李偉明先生的黃楊木雕,都有類似的隱蔽針孔。這枚谷紋玉璧很可能也是‘玄鐵齋’的手筆,目標就是秦先生你。”
秦正明臉色慘白,冷汗順著額頭流下:“那……那我該怎么辦?我已經把玉璧放在書房三個月了,會不會已經中毒了?”
“別擔心,沈萬山先生是被毒針直接刺傷才中毒的,玉璧上的針孔如果沒有接觸到血液,毒素很難進入體內。”蘇清圓安慰道,“但這枚玉璧確實很危險,不能再放在家里了,最好交給警方保管。”
就在這時,陸時衍的電話打了過來,蘇清圓按下免提:“清圓,張宏遠的下落有線索了,他的車出現在城西靜心觀附近,我們正在趕過去。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我這里有新發現。”蘇清圓將秦正明的情況簡單說明了一下,“這枚谷紋玉璧有很多疑點,和沈萬山、李偉明案的證物特征吻合,很可能是‘玄鐵齋’的下一個目標。”
“我知道了。”陸時衍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我讓副隊帶一隊人過去接應你,你務必小心,不要輕易觸碰玉璧上的針孔。”
掛了電話,周博彥臉色凝重:“沒想到‘玄鐵齋’的勢力這么大,竟然連秦先生這樣的大人物都敢下手。蘇小姐,這次多虧了你,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周會長,介紹玉璧給秦先生的古董商是誰?”蘇清圓問道,“或許從他身上能找到‘玄鐵齋’的線索。”
周博彥回憶道:“是一個叫陳老三的古董商,常年在潘家園做生意,據說門路很廣。我也是通過朋友介紹認識他的,之前合作過幾次,沒發現什么問題。”
“陳老三……”蘇清圓記下這個名字,“秦先生,你和陳老三交易時,有沒有留下什么憑證?比如轉賬記錄、聊天記錄之類的。”
秦正明立刻拿出手機:“有,我們是銀行轉賬,而且微信上有聊天記錄,他當時還向我保證玉璧是真品。”
蘇清圓接過手機,翻看聊天記錄。陳老三在聊天中多次提到“絕對保真”“漢代皇室遺物”等字眼,還發了很多玉璧的細節照片,但照片中并沒有顯示那個隱蔽的針孔。“這些照片很可能是經過處理的。”蘇清圓說道,“陳老三應該知道玉璧的真相,他很可能就是‘玄鐵齋’的外圍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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