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山螭龍雕像的發現讓案件迎來突破性進展,市局刑偵隊連夜制定了排查計劃,只待天亮便深入山脈探尋玄鐵殿蹤跡。蘇清圓回到清圓閣時,已是凌晨三點,工坊里的檢測儀器還亮著微弱的指示燈,四枚定魂玉璧碎片的照片平鋪在案臺,仿佛在無聲訴說著隱藏的秘密。
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剛想收拾東西休息,卻發現工坊的后門虛掩著,門楣上掛著的銅鈴沒有發出聲響——這是祖父留下的警示,銅鈴被特殊處理過,只有從外部推開后門才會靜音。蘇清圓心中一凜,緩緩握緊了藏在袖口的防身噴霧,腳步輕緩地走向后門。
推開一條縫隙,門外空無一人,只有濕漉漉的青石板上留下一串新鮮的腳印,延伸至巷尾。而門內的地面上,放著一個古樸的木盒,盒身刻著熟悉的螭龍紋,與定魂玉璧上的紋飾如出一轍。
蘇清圓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打開木盒。里面沒有毒針,也沒有兇器,只有一張泛黃的宣紙,上面用朱砂寫著一行古篆文:“多管閑事者,必遭螭龍噬心之禍”。宣紙下方,壓著一撮黑色的羽毛——與李偉明家、張宏遠失蹤現場發現的羽毛一模一樣,只是這根羽毛上,沾著一絲暗紅的血跡。
“是‘玄鐵齋’的人。”蘇清圓指尖撫過朱砂字跡,墨痕未干,顯然是剛留下不久。她立刻拿出手機,拍下腳印和木盒的照片發給陸時衍,同時檢查工坊內的文物和資料,發現祖父留下的龍山古墓文獻被翻動過,案臺上的定魂玉璧照片上,被人用紅筆圈出了“玄鐵殿”三個字。
陸時衍的電話幾乎是立刻打了進來,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清圓,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他們沒現身,只留下了威脅信和一根帶血的羽毛。”蘇清圓語氣平靜,心中卻泛起一絲寒意,“他們潛入清圓閣,翻動了我祖父的文獻,應該是在尋找玄鐵殿的線索。而且這封威脅信上的字跡,和我祖父筆記里記載的‘玄鐵齋’暗號字體一致,很可能是‘燭龍’親自寫的。”
“該死!是我們的保護不到位。”陸時衍的聲音帶著自責,“我現在就派警員過去守在清圓閣,你待在里面不要亂動,等我過來。”
掛了電話,蘇清圓沒有慌亂。她將威脅信和羽毛收好,作為證物保存,然后仔細檢查工坊的門窗和監控設備。果然,后院的監控攝像頭被人用黑布遮擋,而門鎖沒有被撬動的痕跡,說明對方有清圓閣的鑰匙,或者是精通鎖具的高手。
半個多小時后,陸時衍帶著警員趕到清圓閣。他第一時間檢查了蘇清圓的狀況,確認她安全后,才松了口氣。“腳印是42碼的男士皮鞋,鞋底有特殊的防滑紋路,是軍工級別的戶外鞋,市面上很少見。”警員匯報著現場勘查結果,“羽毛上的血跡經過初步檢測,是人類血液,DNA比對結果需要等明天才能出來。威脅信上的朱砂,含有微量的斷魂草毒素,接觸皮膚不會中毒,但如果誤食,會引發惡心嘔吐。”
陸時衍拿起那張威脅信,眉頭緊鎖:“‘螭龍噬心之禍’,這是‘玄鐵齋’的死亡威脅。他們顯然是被我們找到螭龍雕像的消息激怒了,想要用威脅的方式讓我們放棄調查。”
“但這也說明,玄鐵殿的入口確實在螭龍雕像附近,他們怕我們找到玄鐵殿,拿到里面的秘密。”蘇清圓補充道,“而且他們能輕易潛入清圓閣,說明要么有內應,要么對清圓閣的布局了如指掌。我懷疑,林薇薇可能沒有完全說實話,她或許知道更多關于‘玄鐵齋’的秘密,甚至可能和潛入者有關。”
陸時衍點頭:“我已經讓人加強了對林薇薇的監控,一旦她有異常舉動,立刻匯報。另外,清圓閣的安全問題必須重視,我會安排兩名警員24小時守在這里,同時升級監控設備,確保不會再有人潛入。”
他頓了頓,看著蘇清圓疲憊的臉龐,心中涌起一股心疼:“你已經連續忙了好幾天,現在又遇到這種事,肯定嚇壞了。要不你先搬到我家去住,那里安保措施更完善,也方便我保護你。”
蘇清圓愣了一下,臉頰微微發燙:“不用了,清圓閣是我祖父留下的產業,我不能因為這點威脅就離開。而且有警員守在這里,應該不會有事的。”
陸時衍知道她的固執,沒有勉強:“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任何情況,哪怕是一點風吹草動,都要立刻給我打電話。”
當天亮時,龍山山脈的排查隊伍傳來消息:螭龍雕像的底座確實有一個隱蔽的凹槽,形狀與定魂玉璧碎片完全吻合,但凹槽內有復雜的密碼鎖,需要破解才能打開入口。而且雕像周圍發現了新鮮的腳印和煙頭,說明“玄鐵齋”的人也在附近活動,很可能已經察覺到警方的行動。
陸時衍和蘇清圓趕到龍山山脈時,太陽已經升起。螭龍雕像高達三米,由黑色玄鐵鑄造而成,盤踞在一塊巨大的巖石上,雙目圓睜,口中銜著一顆圓形的凹槽,正是密碼鎖的位置。雕像周圍的草叢被踩踏得一片狼藉,幾個煙頭散落在地上,還有一根斷裂的登山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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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煙頭是最近留下的,煙絲是國外進口的高檔品牌,在國內很少見。”警員匯報說,“登山繩是專業的攀巖繩,上面有磨損的痕跡,應該是有人試圖攀爬雕像,卻不小心弄斷了。”
蘇清圓走到雕像前,仔細觀察底座的凹槽。凹槽內刻著復雜的疊篆文,與定魂玉璧上的“玄”字同源,顯然是“玄鐵齋”設置的密碼。“這些疊篆文是密碼的關鍵,需要按照特定的順序組合,才能打開密碼鎖。”蘇清圓指尖拂過篆文,“而且每個疊篆文都對應著一塊定魂玉璧碎片,必須將碎片按正確的順序嵌入凹槽,再破解篆文密碼,才能打開玄鐵殿的入口。”
陸時衍看著凹槽內的篆文,眉頭微皺:“我們現在有四枚玉璧碎片,缺少彩陶俑對應的那一塊,就算破解了密碼,也無法完全打開入口。”
“‘燭龍’肯定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才會急于奪回我們手中的四枚碎片,同時找到彩陶俑。”蘇清圓說道,“而且他現在對我們進行威脅,說明他也在破解密碼,只是進度比我們慢。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彩陶俑,破解密碼,搶先進入玄鐵殿。”
就在這時,陸時衍的手機響起,是市局技術科打來的:“陸隊,羽毛上的DNA比對結果出來了,和我們數據庫里的一個人匹配——是老鬼的手下,名叫孫彪,三個月前因為盜竊古董被捕,現在保外就醫,下落不明。”
“孫彪?”陸時衍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立刻排查孫彪的行蹤,他既然潛入了清圓閣,肯定知道‘燭龍’的下一步計劃。另外,加大對老鬼的審訊力度,逼他說出孫彪的落腳點和‘燭龍’的線索。”
掛了電話,陸時衍對蘇清圓說:“看來這次的威脅是老鬼和孫彪奉命行事,‘燭龍’還在幕后操控。但他們敢這么明目張膽地威脅你,說明已經狗急跳墻了,接下來可能會有更危險的行動。”
蘇清圓心中清楚,“玄鐵齋”的人手段狠辣,既然威脅不成,很可能會直接采取行動,對她或者陸時衍下手。但她沒有退縮,眼神堅定:“越是危險,我們越不能放棄。只要我們找到玄鐵殿,拿到‘玄鐵齋’的核心秘密,就能徹底粉碎‘燭龍’的陰謀。”
當天下午,審訊室傳來好消息:老鬼在警員的輪番審訊和證據面前,終于松口,交代了孫彪的落腳點——城郊的一處廢棄倉庫。陸時衍立刻帶著警員趕去,卻發現倉庫里空無一人,只留下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蘇清圓,想要保住定魂玉璧,就獨自一人來龍山螭龍雕像處,否則,我會毀掉清圓閣的所有文物。”
“這是調虎離山計!”趙剛說道,“他們想引開我們的注意力,趁機奪取金庫中的玉璧碎片!”
陸時衍臉色一變:“立刻聯系市局,加強金庫的安保力量,同時派人去清圓閣,確保文物安全。我帶一隊人去龍山雕像處,看看他們到底想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