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峰離開清圓閣的第二天,蘇清圓正忙著核對培訓班的學員名單,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接通后,對方的聲音冰冷而機械:“請問是清圓閣負責人蘇清圓嗎?這里是市仲裁委員會,我們收到秦岳峰先生的仲裁申請,聲稱你修復的宋代官窯弦紋瓶存在嚴重質量問題,涉嫌以贗品替換原件碎片,要求你賠償違約金一百萬元,請你在三日內前來委員會提交相關證據,否則將按默認敗訴處理?!?/p>
“什么?”蘇清圓的腦子“嗡”的一聲,握著手機的手指瞬間收緊,“這不可能!我修復的瓷瓶完全符合要求,而且沒有替換任何原件碎片,秦岳峰這是誣告!”
“蘇女士,我們只負責傳達仲裁申請,具體情況需要你提供證據證明?!睂Ψ秸f完,便掛斷了電話。
蘇清圓愣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她明明完美完成了修復,秦岳峰取貨時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怎么會突然反咬一口,說她以贗品替換原件?
“蘇老師,怎么了?”林溪看到她臉色慘白,連忙問道。
“秦岳峰告了我們,說我修復的瓷瓶是贗品,還替換了原件碎片,要求賠償一百萬違約金?!碧K清圓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從來沒想過,秦岳峰竟然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陷害自己。
“什么?他太過分了!”林溪氣得渾身發抖,“這明明是他故意找茬,我們一定要反駁!”
蘇清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立刻調取了清圓閣的監控錄像。監控清晰地記錄了秦岳峰取貨時的全過程:他和幾位專家仔細檢查了瓷瓶,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甚至有專家當場稱贊修復技術“出神入化”,秦岳峰雖然臉色難看,但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簽字確認后才離開。
“監控可以證明我們的清白!”林溪激動地說道,“我們把監控交給仲裁委員會,他們一定會還我們公道的!”
“沒這么簡單。”蘇清圓皺著眉頭,“秦岳峰既然敢提出仲裁,肯定已經準備好了后手。他說我們替換了原件碎片,就一定有所謂的‘證據’,比如假的鑒定報告之類的?!?/p>
話音剛落,蘇清圓的郵箱就收到了一封郵件,發件人是秦岳峰的律師,附件里是一份所謂的“權威鑒定報告”,報告由三位“業內專家”簽字,聲稱修復后的瓷瓶釉色成分與原瓷瓶不符,修復處的碎片材質與宋代官窯瓷的胎體成分存在差異,疑似現代仿制品,且原瓷瓶的核心碎片被替換,價值大幅縮水。
蘇清圓仔細查看報告,發現這三位“專家”雖然在業內有些名氣,但都曾與秦岳峰有過商業合作,而且報告中的檢測數據模糊不清,沒有具體的實驗過程和樣本對比,明顯是一份假報告。
“這根本就是偽造的鑒定報告!”蘇清圓憤怒地說道,“他們這是明目張膽地陷害!”
就在這時,清圓閣的財務突然打來電話,語氣焦急:“蘇老師,不好了!我們的賬戶被凍結了!銀行說是收到了法院的協助執行通知書,因為秦岳峰先生申請了財產保全,要求凍結我們賬戶里的一百萬元資金?!?/p>
賬戶被凍結?蘇清圓的心沉到了谷底。清圓閣的賬戶里存著陸家支持培訓班的啟動資金,還有最近接的幾筆修復訂單的預付款,一旦被凍結,培訓班的籌備工作將徹底停滯,甚至連清圓閣的日常運營都會受到嚴重影響。
“蘇老師,現在怎么辦?賬戶被凍結,我們連員工工資都快發不出來了,培訓班的場地租賃和設備采購也都要暫停了。”林溪焦急地說道。
蘇清圓坐在椅子上,只覺得一陣無力。她沒想到陸振邦和秦岳峰竟然如此不擇手段,不僅惡意刁難,還偽造證據、凍結賬戶,就是想逼她走投無路,放棄事業和感情。
她拿出手機,想給陸時衍打電話,卻又猶豫了。之前的幾次困難,她都依靠自己的力量解決了,但這次的危機實在太大了,一百萬元的違約金,凍結的賬戶,還有業內的質疑,她一個人根本無法應對。
可她不想總是依賴陸時衍,不想讓陸振邦覺得她是靠陸時衍才能站穩腳跟。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陸時衍的電話主動打了過來,語氣帶著一絲擔憂:“清圓,我剛收到消息,秦岳峰對你提起了仲裁,還凍結了你的賬戶,是不是真的?”
蘇清圓的眼眶一熱,所有的堅強瞬間崩塌,聲音帶著一絲委屈:“是真的……他說我修復的瓷瓶是贗品,還替換了原件碎片,要求賠償一百萬違約金,賬戶也被凍結了,培訓班的籌備也停了……”
“你別著急,也別難過,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陸時衍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像是一劑強心針,“我現在就過去找你,我們一起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