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圓閣的晨霧還未散盡,蘇清圓正用放大鏡比對神秘碎片與古籍上的紋飾,手機震動打破了寧靜。沈慕言發(fā)來消息,附帶一段視頻:“清圓,按你說的比例試燒了釉片,顏色還是偏深,你看是不是火候出了問題?”
視頻里,沈慕言手持一塊泛黃的瓷片,背景是臨時搭建的小窯爐。蘇清圓反復回看,目光停在他身后的工作臺——角落里放著一個黑色皮質(zhì)工具箱,上面隱約有個銀色徽章,與陳志明交代的“玄鐵齋”外圍成員標識高度相似。她指尖一頓,回復道:“釉色偏深可能是氧化時間不足,你試著縮短通風時間再試一次。”
放下手機,蘇清圓走到窗邊,望著沈慕言臨時住處的方向。自從他提出合作并想靠近清圓閣后,她便刻意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沈慕言送來的銀質(zhì)修復工具,經(jīng)陸時衍安排的技術(shù)人員檢測,刃口確實殘留著微量特殊染料,雖不影響使用,卻能通過儀器追蹤器物去向,這更印證了他的不懷好意。
午后,沈慕言再次登門,手里拿著一塊新燒的釉片:“清圓,你看這次怎么樣?顏色比之前均勻多了,但還是覺得和原器物的光澤差了點意思。”他將瓷片遞過來,眼神中帶著急切的探究。
蘇清圓接過釉片,指尖撫過表面的光澤,故意沉吟道:“光澤度確實差了些,唐代三彩的釉面帶有自然的酥光,這是歲月沉淀的效果,人工很難完全復刻。你可以試著在釉料中加入極少量的草木灰,燒出來的光澤會更溫潤。”她沒有全盤托出核心技巧——真正的古法補配,還需要在燒制后進行特殊的做舊處理,這是《古器修復要訣》中的獨門技藝,絕不能輕易泄露。
沈慕言聽得極為認真,連忙拿出筆記本記錄,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格外清晰。“草木灰?具體比例是多少?”他追問著,目光不自覺地瞟向案臺內(nèi)側(cè)——那里放著裝有神秘碎片的錦盒,被一本古籍半掩著。
“沒有固定比例,需要根據(jù)釉料的濕度和成分靈活調(diào)整。”蘇清圓不動聲色地將錦盒往里面推了推,“你多試幾次就能找到感覺,就像修復文物,很多技巧都是靠經(jīng)驗積累出來的。”
沈慕言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卻很快掩飾過去:“說得對,是我太急于求成了。對了,清圓,我最近在找工作室的場地,昨天在你這附近看中了一間鋪子,裝修風格和清圓閣很搭,你要不要抽空陪我去看看?也幫我參謀參謀。”
“不了,最近清圓閣的訂單比較多,實在抽不開身。”蘇清圓直接拒絕,“而且工作室的裝修風格因人而異,我覺得合適的,未必符合你的需求。”她清楚,沈慕言想讓她去看場地是假,想趁機打探清圓閣周邊環(huán)境、尋找可乘之機才是真。
沈慕言碰了個軟釘子,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那好吧,等我裝修好了再請你過去做客。”他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對了,我昨天遇到陸警官了,他好像在調(diào)查我之前工作的海外機構(gòu),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蘇清圓心中一凜,表面卻故作平靜:“不清楚,陸警官他們辦案有自己的流程,可能是在排查相關(guān)線索吧。”她沒有接話,不想讓沈慕言察覺到她與陸時衍之間的默契。
“希望是誤會。”沈慕言嘆了口氣,語氣帶著一絲委屈,“我在國外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做文物交流,從來沒接觸過那些非法交易,真怕被人誤會。清圓,你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幫我在陸警官面前解釋一下?”
“這恐怕不太合適。”蘇清圓搖頭,“陸警官辦案講究證據(jù),我貿(mào)然解釋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如果你真的清白,相信他會查清楚的。”
沈慕言見她油鹽不進,也不再強求,閑聊了幾句便起身告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蘇清圓立刻拿出手機給陸時衍發(fā)消息:“沈慕言剛才提起你在調(diào)查他的海外機構(gòu),還想讓我?guī)退忉專乙呀?jīng)拒絕了。他今天多次試圖靠近放碎片的錦盒,應該還在打碎片的主意。”
陸時衍的回復很快傳來:“我已經(jīng)查到,他之前工作的海外機構(gòu)就是‘玄鐵齋’洗錢的幌子。他現(xiàn)在是故作委屈,想試探我們的態(tài)度。你做得很好,繼續(xù)保持警惕,不要被他的表象迷惑。另外,我已經(jīng)安排人手在清圓閣附近24小時值守,一旦他有異常舉動,我們會立刻行動。”
收到回復,蘇清圓心中稍安。她走到案臺前,打開錦盒拿出神秘碎片。經(jīng)過這幾天的研究,她發(fā)現(xiàn)碎片上的“云雷螭龍紋”并非隨機雕刻,而是按照某種規(guī)律排列,隱隱與漢代的“九宮八卦”有所關(guān)聯(lián)。只是這規(guī)律太過晦澀,她一時難以破解。
傍晚時分,蘇清圓正在整理修復檔案,突然聽到院門外傳來輕微的響動。她屏住呼吸,悄悄走到窗邊查看,只見一個黑影在清圓閣門口徘徊片刻,然后快速離開了。她立刻認出,那黑影的身形與沈慕言極為相似。
蘇清圓沒有聲張,而是第一時間給陸時衍發(fā)了消息,告知他剛才的情況。沒過十分鐘,陸時衍就趕到了清圓閣。“我已經(jīng)讓附近的值守人員去追查了,應該是沈慕言派來的人,想趁機打探情況,或許是想嘗試潛入。”陸時衍檢查了院門和窗戶,發(fā)現(xiàn)沒有被撬動的痕跡,“還好你警惕性高,沒有讓他們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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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xiàn)在應該是急于拿到碎片,所以才會這么迫不及待。”蘇清圓說道,“碎片上的紋飾我有了一些頭緒,可能和漢代的九宮八卦有關(guān),但還需要更多的資料來驗證。”
“我可以幫你聯(lián)系博物館和古籍館,調(diào)取相關(guān)的文獻資料。”陸時衍說道,“另外,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你暫時把碎片交給我保管,或者我們找個更安全的地方存放。沈慕言已經(jīng)越來越急躁,誰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做出什么事情。”
蘇清圓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碎片放在我這里更方便研究,而且我已經(jīng)在清圓閣設置了隱蔽的保險柜,他很難找到。你放心,我會加倍小心的。”她知道,碎片的研究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鍵階段,一旦中斷,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陸時衍見她態(tài)度堅決,也不再強求:“那好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晚上覺得害怕,或者有任何異常,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會立刻過來。”他頓了頓,補充道,“我已經(jīng)在清圓閣周圍安裝了隱蔽的監(jiān)控設備,只要有人靠近,我們就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陸時衍離開后,蘇清圓將神秘碎片鎖進保險柜,又仔細檢查了一遍門窗,才放心地回到工作室。她知道,沈慕言的耐心已經(jīng)快要耗盡,接下來的日子會更加危險。但她不能退縮,為了祖父的遺愿,為了揭開“玄鐵齋”的秘密,也為了守護自己珍視的一切,她必須堅持下去。
而此時的沈慕言,正在臨時住處對著監(jiān)控畫面咬牙切齒。他派去的人不僅沒能潛入清圓閣,還被陸時衍的人盯上了,只能狼狽逃竄。“蘇清圓,你以為這樣就能防住我嗎?”他拿起桌上的銀質(zhì)刻刀,眼神陰鷙,“那塊碎片,我勢在必得。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了。”
他撥通了一個號碼,語氣冰冷:“老板,蘇清圓警惕性太高,軟磨硬泡沒用,請求批準采取強制措施。”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傳來沙啞的聲音:“可以,但要做得干凈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痕跡。拿到碎片后,立刻撤離,不要節(jié)外生枝。”
“明白。”沈慕言掛了電話,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的笑容。一場針對清圓閣的陰謀,正在暗中醞釀。
蘇清圓坐在工作室里,看著窗外的夜色,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預感。她知道,沈慕言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的較量將會更加激烈。但她并不孤單,陸時衍的守護和支持,給了她無窮的勇氣。她握緊拳頭,暗暗下定決心:無論沈慕言有什么陰謀詭計,她都能一一化解,絕不讓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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