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的會見室里,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秦岳峰坐在對面,臉上依舊掛著那副陰鷙的笑容。他看著玻璃外的陸時衍,語氣帶著一絲挑釁:“陸警官,找我來有什么事?是想讓我供出老鬼的下落,還是想替蘇清圓求情?”
陸時衍將一疊照片推到玻璃前,照片上是被惡意破壞的古董、假冒保潔員的審訊畫面,還有秦岳峰同伙的抓捕現(xiàn)場:“秦岳峰,這些都是你指使的吧?你以為躲在看守所里,就能遙控你的同伙破壞清圓閣的聲譽?”
秦岳峰瞥了一眼照片,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冷笑:“陸警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現(xiàn)在被關押在這里,怎么可能指使別人做事?這些都是你們的片面之詞,沒有證據(jù)可別污蔑我。”
“證據(jù)?”陸時衍拿出一個錄音筆,按下播放鍵,里面?zhèn)鱽砬卦婪迮c同伙的通話錄音——那是警方通過技術手段恢復的、秦岳峰被捕前的通訊記錄。
“清圓閣最近訂單太多,必須想辦法搞垮他們的聲譽,讓客戶都不敢找他們修復古董。”
“找?guī)讉€靠譜的人,偽裝成客戶或者保潔員,在修復好的古董上做手腳,然后投訴他們。”
“博物館的合作項目是關鍵,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們暫停合作,最好能徹底取消。”
錄音播放完畢,秦岳峰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但他依舊不肯承認:“這不是我!是你們偽造的錄音!我根本沒有說過這些話!”
“是不是偽造的,一鑒定就知道。”陸時衍語氣冰冷,“而且,我們還查到,你被捕前,給你的同伙轉(zhuǎn)了一大筆資金,用于購買作案工具和賄賂相關人員。資金流向清晰,證據(jù)確鑿,你還想狡辯?”
秦岳峰的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句話。他沒想到,陸時衍竟然連資金流向都查得這么清楚。
“其實,你心里很清楚,‘鬼市’根本不會救你。”陸時衍看著他,眼神銳利如鷹,“他們利用你破壞清圓閣,只是為了轉(zhuǎn)移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無暇顧及玄玉的下落。等你沒有利用價值了,他們只會把你當成棄子。”
秦岳峰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他不得不承認,陸時衍說的是對的。自從他被捕后,“鬼市”的人只給他傳過一次消息,讓他堅持住,卻沒有任何實際的營救行動。
“你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陸時衍語氣緩和了一些,“只要你供出‘鬼市’的核心成員和老鬼的下落,配合我們搗毀‘鬼市’,我可以向法院申請對你從輕處罰。”
秦岳峰沉默了很久,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他想起了自己當年對文物修復的熱愛,想起了師父的教誨,想起了蘇清圓曾經(jīng)對他的敬重。可嫉妒和欲望讓他迷失了方向,一步步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我……”秦岳峰張了張嘴,卻又停住了。他知道,自己一旦供出“鬼市”的秘密,老鬼絕不會放過他的家人。
陸時衍看出了他的顧慮:“你放心,我們會保護好你的家人。而且,‘鬼市’作惡多端,遲早會被搗毀。你現(xiàn)在配合我們,不僅是在贖罪,也是在保護你的家人。”
秦岳峰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他趴在玻璃上,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對不起師父,對不起蘇清圓,更對不起我自己。我當初不該被嫉妒沖昏頭腦,不該偽造古董,更不該加入‘鬼市’……”
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眼神變得堅定:“我愿意配合你們。我知道‘鬼市’的一些秘密據(jù)點,也認識一些核心成員。老鬼的真實身份,我雖然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有一個習慣——每次召開核心會議,都會在城郊的一座廢棄寺廟里。”
陸時衍心中一喜:“這座廢棄寺廟具體在哪里?核心會議什么時候召開?”
“寺廟在青龍山的半山腰,已經(jīng)廢棄很多年了。”秦岳峰回憶道,“核心會議一般在每月的十五號召開,明天就是十五號,他們很可能會在明天晚上召開會議,討論奪取玄玉的計劃。”
“還有,老鬼的左手有六根手指,說話時尾音會帶著一絲顫音。”秦岳峰補充道,“他身邊有一個得力助手,代號‘影子’,這個人武功高強,而且非常狡猾,你們一定要小心。”
陸時衍立刻記錄下秦岳峰提供的信息:“謝謝你的配合。我們會盡快安排行動,搗毀‘鬼市’的秘密據(jù)點,抓捕老鬼和核心成員。”
離開看守所后,陸時衍立刻趕到清圓閣,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蘇清圓。
“秦岳峰愿意配合我們了?”蘇清圓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心中五味雜陳。她既為秦岳峰的回頭感到欣慰,又為他之前的所作所為感到惋惜。
“嗯。”陸時衍點頭,“他提供了‘鬼市’核心會議的地點和時間,還有老鬼的一些特征。明天晚上,我們就可以聯(lián)合警方,一舉搗毀‘鬼市’的核心據(jù)點,抓捕老鬼。”
蘇清圓的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太好了!這樣一來,祖父和周老師的仇就能報了,玄玉也能得到徹底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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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陸時衍語氣凝重,“秦岳峰說,老鬼身邊有一個代號‘影子’的助手,武功高強,而且非常狡猾。我們必須制定詳細的計劃,確保行動萬無一失。”
接下來的一天,陸時衍和警方一起,制定了周密的抓捕計劃。他們對青龍山半山腰的廢棄寺廟進行了詳細的偵查,了解了寺廟的地形和周邊環(huán)境,并在寺廟周圍布下了埋伏。
蘇清圓則留在清圓閣,整理所有與“鬼市”相關的證據(jù),同時加強了清圓閣的安保,防止“鬼市”的人趁機偷襲。她知道,明天晚上的行動至關重要,不僅關系到玄玉的安全,更關系到無數(shù)文物的命運和正義的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