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冉安易獰笑道,他要江逾白惶惶不可終日,永遠要擔心懸在自己頭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掉落。
江逾白倒像是聽到什么很棒的祝福一樣,神情都柔和了幾分,眸光微亮,看冉安易也順眼了許多。
他輕笑一聲,不做回復。
邢和璧卻是在一邊看冉安易那死出樣老早就不爽了,此時聽見對方罵罵咧咧地詛咒,他沒好上前火上澆油,但一直暗戳戳的在念:“反彈,無效,反彈,無效……”
狗狗祟祟的。
一邊的警員立刻過來按住情緒過激的冉安易,對江逾白二人道:“你們先出去吧,等他情緒穩定一點再談,他的律師已經在外面等你們了。”
冉安易不愿意被壓制,努力掙扎,同時口中的發泄之語依然沒有停下:“難怪你沒有父母,你這樣的人就算有人生有人養,也只會是人皮怪物。”
“這一切只會是一個開始而已!”
“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江逾白向警衛點頭示意,起身。
可能是因為起得有點猛,他起來的時候一時有些站不住,恍惚了一下,還好是旁邊的人扶了一把。
這頭暈目眩很快就淡去了。
江逾白小幅度地甩了一下腦袋,讓清醒重新占據上風。他無意識的摸一下自己的脖頸,觸感光滑無裂痕。
冉安易的律師正等在外面,四十多歲模樣,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律師掏出自己公文包里的文件,在桌面上擺開,示意江逾白二人可以看一下,同時他開口說話沒幾個字:“我方是出于——”
就被江逾白打斷了,他直接開門見山,省略了本該有的好一番扯皮環節:“我可以持諒解,所以你也不用和我說這些了。你盡力爭取輕判吧,至于賠償金……”
江逾白說到這個,坐在一邊本來是屬于吃瓜群眾座位的邢和璧立刻瞪起了眼珠,生怕江·圣母·逾白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
“合理的范疇我們都可以接受,我不想太過于追究此事,相信你也知道盡快了結此案,對你的委托人比較有利,我已經讓了很大一步了。”
“如果還是要追究的話,這對我們誰都沒有好處,不是嗎?”
律師有些驚訝,他是沒有想到過這件事情這么好解決的,因為無論怎么看江逾白都該是那個揪著這件事情不放,一定要讓冉安易賠個傾家蕩產的人才對。
哪怕這一切的開始是因為多年以前江逾白做過的惡事。
江逾白沒有正眼看律師,就已經知道面前的人在想什么了,但是他懶得再多解釋,何必讓每個人都理解你?
江逾白的寬容致使雙方很快達成共識。
律師收拾好桌面上的資料,重新放回公文包。三人友好道別之后,律師回到了拘留所的房間內。
在這里,冉安易正在等他。
其實本來應該四個人對談,但因為冉安易并不想對著江逾白那副嘴臉,索性全權讓律師去代理了。
“怎么樣。”
冉安易用陳述的語氣問道,他顯然對結果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心理預期,甚至是有些期待的——他期待著一副清高不沾染人間煙火模樣的江逾白死抓著自己不放,竭力要從自己嘴里挖出最高的賠償來。
這讓他有一種自己終于能贏半子的通體舒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