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廖雪鳴一本正經,“沒亂說,專門送給陸檢察官的。”
“。。。。。。”
在被投訴到紀檢之前,林景陽趕緊將人帶回了辦公室。
“陸檢去開會了,廖老師你坐沙發上,喝杯水等一會兒吧。”
林景陽彎腰取了個紙杯,接了杯溫水轉過身,看到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廖雪鳴時,心想真是會找地方。
這沙發是陸炡從意大利空運過來的,據說頂他兩年工資。外人不敢坐,廖雪鳴是第一個。
林景陽不好將客人“驅逐”到一邊,要是人家回去寫個“宣揚階級主義,有腐敗奢靡之風”的投訴信,那署里上上下下可遭老罪了。
他遞過水杯,善意提醒:“小心點兒拿,別灑身上。”別灑沙發上。
“謝謝,我不渴。”
廖雪鳴一板一眼地道謝,接過杯子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
茶幾很小,長寬約莫四十公分,放著一只頗有質感的黑色馬克杯。
見他看著杯子,林景陽介紹:“這是陸檢的杯子,材質是純天然石的。聽說是從國外的中古市場淘回來的,你猜猜多少錢?”
廖雪鳴眼里卻沒有一點好奇,語氣疏淡地應了一聲,不再接話了。
林景陽有些尷尬,瞥到他懷里抱著的黑色木盒,順勢轉移話題:“方便問一句給陸檢帶的是什么東西嗎?如果是現金或者貴重財物之類的,可能沒辦法收。。。。。。”
價值多少廖雪鳴也不清楚,只回答:“茶具。”
林景陽客套道:“陸檢應該會喜歡的。”
事實上這幾年投誠、討好、巴結陸炡的人不在少數,可別說收禮了,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過。
他甚至已經能想象出不久的將來,那雙弧度向下的薄唇是怎樣不留情面地折辱這位青年了。
希望不會太難聽。
林景陽在心中默默為他祈禱。
這次會議比想象中的要長,人在辦公室等了半個鐘頭也不見人來。
廖雪鳴把木盒小心翼翼的放在腳邊,抖了抖兩條酸痛發麻的手臂。
沒了胸前的遮擋物,林景陽這才注意到廖雪鳴的襯衫錯系了扣子。他叫了聲“廖老師”,指了指自己的胸前示意。
而對方無動于衷,顯然沒明白他的意思。
林景陽干脆走到跟前,伸手拽了下廖雪鳴立著的襯衫衣領,笑道:“老師衣服沒穿好,出門太著急了?”
即使同為男性,廖雪鳴也不習慣陌生人的觸碰。上半身有些僵硬的往后仰了仰,“謝謝,我自己來。”
指節分明的手依次解開扣子,脖子里的刺青一覽無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