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回頭看向正在整理福爾馬林液的男人,“魏哥,你認識于海洋嗎?”
魏執巖手上動作一頓,又繼續倒著溶液,“怎么了?”
“他是我上次出差協助的法醫,在市檢署工作,說是你的朋友。”
“朋友?”一聲嗤笑傳來,他聲音低了些:“沒印象了。”
聽此,廖雪鳴便沒再多問。
工作結束后,廖雪鳴洗完澡換了身便服。回辦公室時魏執巖已經在等他了,說中午帶他去草原餐館吃飯。
將近一個月沒去過,廖雪鳴也很想念那里的食物,“魏哥,我請你,這個月發了很多獎金。”
其實是借調邊嶺村的出差費,檢察署以獎金的形式打入了工薪帳戶。
魏執巖拍了拍他還有些潮乎乎的頭頂,“留著自己以后用。”
他向下瞥到廖雪鳴脖子里的刺青符號,說:“領巾呢,戴上。”
草原餐館在長暝山腳下,離殯儀館最近的一家社會餐廳。
老板兼廚師是蒙古人,做得一手正宗好菜,且量大實惠,生意紅火。
見魏執巖領著廖雪鳴進門,老板笑著用帶著口音的普通話:“今天下班得早,沒出門跑任務去——”
“沒,這兩天不忙,輕快輕快。”
魏執巖笑著回應,點了常吃的老三樣。
這店來得次數多了,難免眼熟,老板打聽起工作單位來。
做他們這一行的,不好說在殯儀館工作,免得惹得周圍人不高興,便謊稱自己是電業局的電工,在附近修修電箱。
一份煎餅五塊,一碗羊肉湯面六塊。廖雪鳴最喜歡的是免費供應的熱咸奶茶,每次來都要喝上兩三碗。
菜全部上齊,魏執巖掰開一次性筷子遞過來,隨口問:“你和那個姓陸的檢察官,經常聯系么?”
“不聯系,我沒有他的電話。”
“那他來找你說什么了?”
給張局長已逝的兒子入殮的事情,馬主任已經在會上說過了。以為是他沒注意聽,廖雪鳴又重復了一遍。
而魏執巖似乎不滿意,繼續問還有沒有說別的。
廖雪鳴緩緩搖頭,霎那間又想起高興的事情,臉頰微微泛紅,“我帶陸檢察官見我的朋友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