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雪鳴轉過身,見檢察官開了車窗,一只手搭在窗框上,抬起下頜,“你還真是沒禮貌。”
聞言,他臉上不解。
陸炡接著說:“好歹也是做服務業的,與人分別時連句‘再見’都不會說?”
這話還真讓廖雪鳴原地思考片刻,隨后他站正身體,兩手交疊握好,欠身平聲道:“衷心感謝您的關照,感謝您的時間,期待與您在別處再次相見。”
鏡片后的丹鳳眼微乜,陸炡想起昨晚某人在他面前坦白性取向,又欲蓋彌彰地說:“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不會對您感興趣。”
他哂笑,“欲擒故縱的手段,你究竟要用幾次?”
廖雪鳴的表情比方才更加不解。
而陸炡已經厭倦了他的拙劣演技,也懶得戳破,關上車窗揚長而去。
廖雪鳴看著遠去的車尾,伸手撓了撓頭。趕緊轉身往墓園大門口跑,嘟囔著:“嘰里咕嚕地說啥呢,我上班都要遲到了。。。。。。”
陶靜對一早來取骨灰,購置喪葬用品的家屬,鞠躬慰問:“。。。。。。感謝您的時間,期待與二位在別處相見。”
這對夫妻有些意外,連忙扶著她的胳膊,“你們也很辛苦,不要這么客氣。”
執賓師微笑解釋:“您有所不知,我們這一行是不能直接對人說再見的。。。。。。”
前腳送走遺者家屬,后腳廖雪鳴卡點進門。
他喘著粗氣,在最后一分鐘打上了卡,保住了這月的全勤獎。
見對方濕著頭發,陶靜驚訝道:“早上洗頭也不怕感冒了。”
半小時前廖雪鳴一路跑回宿舍,沖澡換了身制服,怕遲到用毛巾好歹擦了兩下。
陶靜已經拿來吹風機,插在旁邊墻上的電源,朝他招了招手。
干熱的風吹著一頭沙發,毛糙干澀,陶靜抓了抓,“你是不是又用洗衣粉洗頭發了,送你的洗發水怎么不用?”
“。。。。。。我忘了。”
陶靜嘆了口氣,“讓我怎么說你。”
以前廖雪鳴和小王一塊住,還有人監督。等對方成家搬出去住后,他一個人過得要多糙有多糙。
有時去給他送吃的,滿院全是花,下不去腳。自己種的,野著長的,藤蔓爬得到處都是,一到夏天全是蚊子。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