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茫然,下意識說:“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檢察官再次面向錄像設備,正肅凜然:“作為既得利益者,我沒有資格評價。”
話音落,現場鴉默雀靜,爾后像是洪水爆發般響起此起彼伏的快門聲。
屏幕之外,廖雪鳴一時忘記咀嚼,仿佛與鏡頭中的陸炡對視。
冷不丁的笑聲,讓他回過神。
廖雪鳴懵然看向桌對面的法醫,從一開始低低的笑,笑得愈發大聲,愈發詭異。
甚至眼角笑出淚水,好似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
“。。。。。。魏哥,你笑什么?”
“沒什么。”
魏執巖始終盯著屏幕,即使早已播放下一條時事,又像忍不住自言自語,“不愧是骨子里流著一樣的血,滿口莊嚴正派,虛偽的仁義道德。”
說這話時,魏執巖眼角皺紋未平,依舊掛著冷笑。
可廖雪鳴又透過這嘲諷的笑容,看到眼里有光。
而很久以后他才明白,那抹光芒原來是在無邊絕望中,下意識生出的最后一絲寄望和祈求。
。。。。。。
陸炡僵硬地扯了下唇角,對著視頻電話里的人說:“阿玨,你笑什么?”
屏幕中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姓聞,單字一個玨。是陸炡多年同學兼好友,如今定居在新加坡。
接受完手術不久的他,還在恢復期。面容瘦削憔悴,但笑起來依舊溫潤優雅。
聞玨輕搖了下頭,“今天恰巧看了關于你的新聞采訪,想不到有一天你也能說出這樣的話。曾經的‘陸大檢察長’,簡直就是。。。。。。”
聞玨思索兩秒,找了個合適的形容:“你父親的再版。”
陸炡適時打斷,“往事不提也罷。”
聞玨又笑了笑,“說正事。”
前段時間陸炡發給他的那張刺青照片,請教了從前鄰居家的教授,今天中午回復了郵件。
“刺青的字跡有些模糊,從某些短詞可以識出是蒙古語,屬于古老的阿爾泰語系。”
陸炡皺起眉,問:“哪個蒙古?”
“外蒙。”聞玨頓了頓,“而且我更傾向于是宗教崇拜,不過得需要一段時間考證,有了結果我再告訴你。”
他應聲,又點評:“怎么瘦成這樣,那小子就是這么照顧你的?”
聞玨挑眉,“背地里說壞話可不是為官者的好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