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WIFI連接成功的手機遞給陸炡,廖雪鳴拿掃床刷掃了兩下床鋪,“昨天剛換的床單,您困了可以在這里午睡。”
他又蹲下身子,從床底拽出一個筐子,抬起來放在桌上,“這是一些零食和面包,您餓了可以吃。”
陸炡坐在他的單人小床,隨手撥了撥,凈是些老式雞蛋糕和好吃點餅干。
他收回手,撚了撚指尖上的灰色絮狀物,扯動唇角:“這些不會是你偷回來的貢品吧?”
“不是偷!”廖雪鳴有點急了,他解釋墓園的貢品隔天會被阿姨清掉,否則容易招蟻蟲和黃鼠狼,“白白丟掉太浪費糧食,我挑的都是新鮮日期的。。。。。。”
忽然意識到外行人多半忌諱這些,又趕忙去收起來:“還是別吃了,我一會去山腳超市——”
被陸炡攔住,“放那兒吧。”
隨后檢察官挑了包蔥香餅干,撕開包裝嘗了一片,評價:“還不錯。”
廖雪鳴微怔,咧開唇笑,靦腆地說:“我再去給您倒杯水喝。”
幾分鐘后,盛著溫水的一次性紙杯放在桌邊。
廖雪鳴抬頭看了眼萬年歷,快到下午兩點半,“陸檢察官,我得回去上班了。”
陸炡應聲,“去吧。”
而廖雪鳴嘴上說著“那我走了”,到院子還沒五秒鐘,又回來扒著門框,探出腦袋叮囑他:“您要有事情,可以打我的電話。”
“知道了。”
過了五秒,又探出頭,“但我工作的時候不一定能接到,事情急的話您可以打大廳的座機。”
“知道了。”
又過了五秒,再次探出頭:“大廳的號碼是——”
“知道啦。”陸炡走過去俯身親吻了下他的臉頰,“放心,我在家等你,哪也不去。”
廖雪鳴心里熱熱地,又不太好意思看他,低著頭出了門。三步一回頭,直到再也看不見人。
人走后,陸炡把剩下的半包餅干吃完,順手拿起紙杯喝了口水。
淡淡甜味從口腔蔓延,他晃了晃杯子,底部有塊綠豆粒大小沒化開的冰糖。
陸炡輕笑,自言自語:“也算會討好人。”
把餅干包裝紙扔進垃圾桶,陸炡坐回桌前,看向書架。
《殯葬設備與陵園設計》、《遺體防腐整容》、《殯葬文書與寫作》。。。。。。等十余本專業書整齊擺列,隨機抽出一本。皆有筆跡注釋和內容重點,一些生僻字標著拚音。
面前墻上貼著五顏六色的便簽紙,計劃要學的,已經完成的,重點要學的,一張疊著一張。
陸炡取下日程表,記著廖雪鳴即使是在庭審前一天,依舊去學院上課,晚上回家學習。
他勾起唇角,將表格貼回時動作稍頓。手指從書架隔層摸了摸,夾出一張硬卡片。
是一張黑白人像的第一代證件照,上面姓名:廖阿努。
看出生年月,應該是廖雪鳴去世的師父,老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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