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殯葬的大廳內。
陶靜正在整理柜臺新到貨的骨灰盒,瞧見門口進來的高大身影,站起身:“陸檢,來找鳴兒的?”
陸炡點了下頭,“他在忙?”
“在解剖室幫小天的忙呢,進去有兩三個鐘頭了,估摸著也快結束了。陸檢,您坐沙發上等一會。”
陶靜到茶吧機邊沏茶邊說:“景陽的媽媽已經順利在京城住院了,多虧陸檢的幫忙,真的謝謝您。”
“沒關系,茶就不用了,我過去等他。”
陸炡低頭處理手機上的工作消息,繞過她徑直走向殯儀館的后門。
滾燙茶水透過瓷杯灼著掌心,杵在原地的陶靜垂眼盯著清亮的茶水。
進來的小王瞅見她,“靜姐,你這是飲水思源,思考人生呢?”
“少貧。”
白他一眼,陶靜把茶水倒進瀝水桶,似自言自語:“輾轉反側大半個月的事,人家一句話就能辦妥,多少普通人還在后面排著隊治不上病。。。。。。”
透過門窗玻璃窺見解剖室一隅,于添天正在整理標本,廖雪鳴的手肘上上下下,看上去是在縫合遺體。
陸炡坐在門口的不銹鋼長椅上等,手機震動起來,是聞玨的來電。
電話一接通,對方開門見山地講:“之前你讓我調查的事,有結果了。”
四年前聞玨在加州的西達賽奈醫學中心就醫,也正是孚信集團董事長治療胰腺癌的醫院。
“他死的前一年,曾經因性騷擾男護工被舉報,后面家屬把事情壓了下來,沒鬧到警署。另外,護工還未成年,是個高中生來這里實踐學習。”
聞玨稍頓,鮮少吐出句臟話:“真是個畜生。”
陸炡閉眼捏了捏鼻根,眼前閃過錄像中二十年前董事長的模樣,以及那位被迫害至失血過多死亡的小男孩。
“嗯,有時間再說。”
掛斷電話,陸炡朝窗外青綠的油松盯了一會兒,解剖室的門開了。
廖雪鳴甩著消毒液沖洗過的手出來,臉上口罩未摘,只露著一雙眼,看見長椅上的有些驚訝:“陸檢察官,您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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