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們并沒有給?這一族將要流放的人太多好臉色,一大早就闖進了牢房開始點人。
江逾白也被帶上了沉重?的鐐銬。
金屬的冰涼倒是幫他降溫了,江逾白苦中作?樂。
但牢房里的其?他人卻都是如喪考妣,被獄卒們推搡著出了牢房,在出發之前,族內十歲以?上的男丁都要受三十鞭鞭笞刑罰。
天子仁德,不罪三族,只流放了江氏一族的嫡枝。
江逾白本也順從地跟在其?他族人后面一步三晃地走。
誰知沒走兩?步卻被為首的獄卒高聲叫住了:“江逾白,你不用受刑,在此等候即可。”
態度都是格外和善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不少?的江姓男丁都轉過頭來看著江逾白,目光都是復雜至極的。
獄卒對江逾白是好脾氣,對這些人那就未必了,直接上去就是一棍子:“看什么?看!還不快走!”說完,還回頭又朝暈乎乎的江逾白討好一樣笑了一下。
少?三十鞭,乍一看是好事?。
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但凡有點知些人情世故的人都知曉。
江逾白沒有搭理獄卒,只垂眸不語,現在身體狀況太差,他無法凝神直接知曉是誰讓獄卒對他刻意好言以?待的,只能默默思索。
江逾白的冷淡態度,獄卒也不惱,只是又看了看他,而后才舔舔嘴唇:“江郎,好好休息。”說完,慢吞吞的跟上了其?他獄卒。
這獄卒鬧了這么?一出。
江逾白可以?看到自己接下來一路上被排擠、孤立的未來了。
三十鞭笞后。
全?族近百號人口,就被一隊解差牽著出了京城。
晨間熹微,一切都是欣欣向?榮的,這支龐大的隊伍卻在低沉的嗚咽中走向?未知的滅亡。
江逾白步履艱難。
快走出京城上百步遠的時候,他忽而回過了頭。此刻這個距離,正好能叫他看清京城的全?貌。
這座屹立在此的都城風姿依舊。
江逾白很清楚,如果幸運的話,他還會回來這里的。只是,也許是殘軀、也許是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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