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的鑰匙已經拿到了——嘖、喂!這個燈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光頭則是先對她們晃了晃手里的鑰匙。
“為了干擾我們的視覺吧,應該是已經有些霉菌鉆進了墻體里面——”而麻里則是強打起了精神,飛快地和兩人交底了之前和瑪利亞的猜測——
被看到就無法移動的霉菌群、眼鏡很明顯,在打著引導他們達成某種‘條件’的打算,還有瑪利亞應該是被襲擊了,卻因為某種條件沒有達成,平安無事的事情。
光頭明顯無心思考,沖進自己房間拿上重要物品的同時還疑惑地啊了一聲:“這些我們都知道了!”
“嗯?”
“那小子說到底還是個人類,斷了兩根肋、反正,既然怕死還敢搞這種手段。”
光頭冷笑一聲,本來想嘲笑眼鏡那家伙的軟骨頭行為的,但看了瑪利亞一眼,最后還是隱去了毆打細節,把眼鏡‘招供’的事情,跟瑪利亞她們一股腦倒了出來。
這家伙其實是上一批次過來除靈的協助人員。
“……果然除靈失敗了?”
“不,大體上應該是除靈成功了,但是好像留下了不妙的詛咒,也不知道他們當時發生了什么事情。”
第一批初靈的人,在各回各家之后才發現了詛咒,然后順著某種特定的順序一個個死了。
而眼鏡碰巧是當時最早被詛咒的一個,所以活到了現在,他想辦法搞定了屋主——說到這里光頭語氣頓了頓。
但就算不細說,在場的幾人也知道,那個‘搞定’應該不會是什么好手段。
總之,在這一路上眼鏡發現了某種咒殺的規律——詛咒會先殺死最后被詛咒的人。所以他就打算私自招募第二伙倒霉蛋,進來給自己當墊背,重新拉長這個‘倒序咒殺’的隊伍序列。
神父說話里還有些悻悻然:“要是待到了第七天我們就……”他以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這個燈光實在是……”然后就又被閃爍的燈光晃瞎了眼睛。
反而是麻里姐思考了片刻,判斷十分果斷:“我們先去把燈都關上吧,不,用電閘,把這層照明相關的電閘關上。”
“哈?”光頭露出了你是不是有毛病的表情,“關燈的話,會被那些東西追殺吧。”
“對方不能動的基礎在于‘視線’,不是光亮,這么晃眼睛的話,不管是眼睛還是攝像頭都是沒法適應,會沒法‘觀測’的,而且一般安全類的監控錄像有獨立電源,斷電也不影響。”麻里揉著自己眼里的生性淚水,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相信我!”沒有時間仔細勸說了。
那邊三個大人一邊說著一邊忙碌。
反而是不需要收拾東西的瑪利亞站在走廊上遲疑了起來。
她舉手說起了自己的意見:“我……可以待到七天再走嗎?”
神父、麻里、還有光頭都飛快看向了她,幾個大人皺起了眉頭。
“我答應了雇主,也收了錢,說是要‘清’掉這里所有不對勁的東西的。”這么說著的時候,就連瑪利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本該凝固的、后腦的傷口重新產生了劇烈的痛覺。
陌生的不適感讓瑪利亞皺起了眉頭,搞不清楚名頭的焦躁感涌上腦袋,幾乎要占據了她全部的思考模式。
光頭超級大聲地哈了一聲:“都說了,沒有這個所謂的‘雇主’!這些錢只是那眼鏡仔拿來騙我們入伙的!”他嘆了一口氣,已經用*力踹上被鎖的電箱門,試圖操作照明的電閘。
[因為金錢的交易已經成立了嘛,真沒辦法……就幫你……]
事實上就連瑪利亞也有些驚訝——她睜著眼睛,腦袋里已經一瞬間彈出了反駁,但這話卻像是從自己都不記得的記憶里擠出來一樣。
雖然沒有緊迫感,但對忘掉的過去的好奇從來沒有如此強烈過。
“……”但瑪利亞眨了眨眼,還是沒把這句話說出口,只是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也是她和麻里共同的疑惑,“總感覺不太對勁。”
察覺到她的態度變化,神父語氣帶著安撫:“沒有恐懼心的人也會瞻前顧后嗎?瑪利亞醬。”